小河水流湍急,带动水磨房的木轮,木轮将水引入渠道,灌溉着早已无人打理的田地。和孜孜不倦工作中的水磨房相比,今日半点风都没有,巨大的风车静悄悄的。
李娜指着水磨房的方向,“那里有人!”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向他们,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无可挑剔的精英气场,正是今早和他们分头行动的左知行,“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村长那边进行得不顺利吗?”
“还好,不算白跑一趟。”江问源走到左知行身边,看向幽深的河面,“你在看什么?”
左知行的视线重新回到河上,“我在想旅馆老板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刚才我跟踪旅馆老板来到这里,他就站在我们现在的位置,靠在水磨房的墙壁上对河面发呆。旅馆老板明显知道些什么,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的秘密从嘴里撬出来。”
江问源刚想给左知行出出主意,一阵微风拂过,压弯他们脚边的杂草。
风越刮越猛,静止的风车在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下咕噜咕噜地转动起来。
“怎么会突然刮风!”左知行拨开被风吹到眼睛的头发,“陈眠,快从河边离开。”
可江问源没能跟上左知行的脚步,他感觉到自己被藏在狂风中的无形力量狠狠地推了一把,江问源踉跄几步,摔进背后湍急的河水中。
陈眠带着江问源进行过许多生存训练,游泳当然也是其中一个项目。江问源学什么都快,偏偏就是游泳,怎么也学不会。他的游泳卡年年都在办,每次下水都需要救生衣。陈眠还笑话他,江问源这个名字三分之二都沾水,对水也没有心理恐惧,为什么就学不会游泳呢。
江问源给陈眠的回答是,他非常讨厌整个人淹没在水里的感觉,讨厌到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游泳,可是这种清晰明确的厌恶感缘何而来,江问源自己也说不清楚。
江问源现在淹在湍急的河水里,怎么扑腾四肢都无法浮出水面,耳边嗡嗡地响起女人的哭声、惨叫声和骂声,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辨认不出内容。
“江——”
“快将棍子伸过去,陈眠你赶紧抓住棍子,我们拉你上来!”
是谁在说话?
江问源口鼻被冰凉的河水灌入,四肢变得沉重,连意识也在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