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经历过被调戏后无疾而终尴尬的人这次长了记性。
她佯装听不懂施然也言语中的暗示,一派天真的回道:“不冷,你可以熄火了,不用开空调。”
在到底是回舒遥家还是一起去施然公寓,或者各回各家这个问题上两个人争了好一会儿。
舒遥的主张当然是各回各家,她虽然被刚才某个小朋友温暖的怀抱所牵动情愫,但也没忘了他本质到底是个白莲花。
施然的主张是去舒遥家或者她跟自己回公寓,理由说起来也挺充分,那就是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地下情人’,更何况自己才刚出道,需要通过‘劳动’结算一些生活开销。
“我不能白住你给我的房子吧。”男人尽力游说。
舒遥:“那你把录音删了,就算你报答我了。”
施然看像她的目光有几分轻佻:“你就那么怕你和我的事曝光出去?”
“不是怕,是很费钱你知道吗?公关很贵的!”她吝啬鬼上身。
施然哦了一声,不说话,只是勾着嘴角眼神暧昧的看着她。
舒遥被她看的有些发毛,调整了下坐姿,背靠着车门:“我说过的,别总是对我笑。”
施然点头:“好!”但嘴角仍然勾着一点笑容。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了,天都快亮了。”她只想快点逃离他的视线,低头揭开安全带插口,下车前还不忘四下看看有没有被偷拍。
“我什么时候可以挣零花钱?”
施然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觉得既可爱又好笑,趁她才走出几步,就降下车窗问道。
舒遥立刻拉低了帽檐,确认周围并没有异常后回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闭嘴!”
她压着声音吼完这一句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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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一段日子舒遥和施然都在分头录制各台的春节晚会,虽然也有同一个节目的时候,但因为出场顺序也基本都碰不到面。好容易基本都录制的差不多也到了年根地下。
舒遥往年的年三十基本都是在直播大厅里过的,今年赶巧都是录播,所以难得有一次可以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年。
三十那天早上,她录完了新年祝福的VCR就拎着余心心提前给她准备的年货打算一个人开车回家。
“老大,要不然还是我开车送您回去吧,您自己能行吗?”
余心心不放心她,毕竟舒母每年过年都会回到自己老家,离他们这里400多公里外的一个三线小城市。人上了年纪了,对于某些愁苦多寄托于信仰,舒母也不例外,近几年每到过年,都要提前回去到老家,赶在年三十祭祖。
将近五个多小时的高速车程,余心心还是会担心她自己在路上出点什么状况。
舒遥不以为然:“不用,好不容易过年没通稿,你也回家陪陪爸妈,这两年都没见你怎么回家呢。”
提到家里,余心心有点不太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我爸妈都忙,没空理我。”
“那正好赶过年,大家都不忙了,回去好好陪陪他们吧。”舒遥发动了车子,跟余心心挥了挥手,戴上墨镜,就兀自自己开着车子离开了。
她没提前告诉妈妈自己会回家过年的事,这几年舒遥事业渐忙,即便平时都住在一个城市里,也很少能回自己给妈妈买的房子去看看。多数时候母女两人都是通过电话沟通,舒母性格温婉,不太善于表达,所以每每舒遥有空回去,她也只是做一桌子菜,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就很满足了。
舒遥也曾和她提过,说她一个人过日子太冷清了,如果有合适的人,她不介意母亲再婚,而且十分希望有个靠谱的人能够和妈妈作伴。
每每提到这个话题一向温婉的舒妈妈都会言辞拒绝。她说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也过惯了,这辈子没有再婚的计划。
她坚持,舒遥也就不好再多劝,只好作罢,但是作为女儿,她太了解这么多年妈妈一个人抚养她的辛劳,如果真的有合适的人能给她幸福,她甚至不介意叫那个人爸爸。
而她真正的爸爸,好像已经有十年没有过消息了。
舒遥车技一般,所以原本五个小时的车,她每逢休息区就停,一直开了七个小时才到。
到的时候已经是快四点钟了,老家的房子在一栋老旧小区的2层,舒家的亲戚都住在附近,舒遥几次想要卖掉舒妈妈都拦了下来,问她原因,她又说不明白,只搪塞着说老家得有个念想。
她没带钥匙,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这个时间要做晚饭了,按说舒妈妈不应该还在外面。
她拨通了电话,铃声却兀自在楼栋门外响起。
舒遥想要挂断出去迎一下,那边的人却已经接了起来。
舒妈妈:“尧尧呀,这会儿不忙吗?”
从舒遥站的角度,刚好能从二楼楼梯间的小窗户看见妈妈的身影,她似乎在接电话那一刻神情有点紧张,接起电话就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舒遥:“不忙,妈,你在干嘛呢?”
“我还能干嘛,在家里收拾祭祖的东西呗,晚上要去你舅舅那,我得趁着天还没黑早点收拾好了,去给你舅舅帮忙。”明明就在门外眼神恍惚的人却说自己在家,舒遥心里开始犯了嘀咕。
舒遥:“你不用着急,我回去跟你一起收拾吧,我今年回家陪你过年。”
听女儿说会回来过年,舒妈妈似乎立刻不安了起来,她站在原地愣住了,然后捂住话筒似乎对着什么人在说话。透过那扇小窗,舒遥看的并不太真切,往下走了两个台阶,才看见自己母亲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确实站了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妈,怎么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她直接了当,因为突然之间她有一种不太好的语感,楼下的那男人她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