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身下的男人,男人半张英俊的面容笼罩在影子下,只露出半边凌厉的眉眼,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想起的,与他后来找到的司溟渊完全不同模样的陛下。
想起暗道里那个被捏住嘴巴终止的亲亲,思归欢天喜地的眸子里,瞬间浸满坏笑。
这是自己的幻境,他可以为所欲为啊!!
少年眯着眼睛,低头,伸长了嘴巴要亲上去。
司溟渊眸子一沉。
他抓着少年的手腕一扭,将思归整个人压在身/下。
天翻地覆,两人顷刻换了个姿势,“你想做什么,嗯?”
那个“嗯”字缠缠绵绵,卷着沙哑又危险的尾音,混着风沙和战火的味道,低低地压在唇齿之间。
思归眼睫颤动,星辰琼宇被司溟渊的面容挡住,目之所及,只有那双深沉不见底的眸子。
“我我我……”
思归舌头打卷,刚刚鼓起的色气顿时偃旗息鼓。
下一秒,阴影覆下,司溟渊柔软冰凉的唇,近在咫尺。
思归:!!!
他好像马上就要吻下来了……
念头一起,苍穹,星辰,飞舞的磷火与温柔拂过的晚风,瞬息凝滞,他们就像被包围在一块透明的水晶里,纤毫的碎影都凝结不动。
温暖的热流从呼吸纠缠的地方缓缓蔓延,直到四肢百骸都浸着温热的酥痒。
思归眨了眨眼,绯红的脸颊像喝醉了酒,他想了又想,决定闭上眼睛。
男人轻笑一声,扶着他肩膀,“起来。”
思归:“完了?”
司溟渊眯了眯眼,将他扶起来,屈指在他额头一弹,“满脑子蝇营狗苟。”
思归捂着额头,心虚地撇过眼,小声抱怨,“你又骗我……”
“骗你什么,”司溟渊起身,抬腿在他腿上轻轻踹了一脚,“谁让你替我挡剑的?”
“什么啊,”思归只当他是个幻境里无理取闹的人,仰着小脸,气鼓鼓地看着他,一脸不服气,“除了我,谁还会为你出生入死啊!”
“那个太子有什么好,背后偷袭,不是君子所为!”思归哼哼,“你不要喜欢他。”
司溟渊,“吃醋了?”
思归,“不明显?”
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司溟渊唇角轻扯,淡淡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思归抬眸,“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的心意。
司溟渊抿了抿唇,话头一转,“年纪小,心思倒多,伤口如何了?”
伤口……思归反应过来,是在问之前被那神太子捅穿的伤口?
奇怪……
那道致命的伤口后来怎么好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我怎么知道,”思归仰头望着男人宛若神祇的面容,因为刚才的调戏,小小的别扭了一下,“我晕过去了呀……”
一点微凉,在胸口处缓缓溢出。
话音停住,思归低头看着胸前。
干净的白衣上,一点殷红的血迹妖娆地渗了出来。
那点血迹渐渐蔓开,越来越大,直到半边白衣染血,触目惊心。
一把剑从胸膛里穿出,思归愣了愣,茫然地望向司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