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被辛大人这句话吓得一哆嗦:“到、到底是谁要害奴家?”
辛大人沉着脸,即使他心里也不知,还是表现的极为稳,反问:“你都做过什么让人不得不杀你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卞氏的神情变了变,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奴……奴家不知,不知……”
“真的不知?”辛大人瞧着她心虚下来的眸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杯盏震了震,有水渍溅出,这一声吓得卞氏一哆嗦。
“大人……奴家……”
“说是不说?你若是不说,那就现在就走吧,走出这里,你是生是死都与本官无关,本来本官是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性命就这么没了,可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带着你的秘密去陪薛世子吧。”辛大人也不等卞氏开口,直接一挥手:“送她出去。”
“不大人等等!”卞氏跪求地磕头:“不是奴家不愿意说,实在是……实在是奴家怕、怕定国公饶不了奴家啊!”从薛世子一死,她其实就猜出来几分可能性,定国公府的人也许忘了,可她却还记得,记得当年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美目,就那么死死盯着她,根本不像是一个活人,她午夜梦回都会被噩梦吓醒,她这两年受着良心的谴责,一直都是,可她不敢说,不敢……当年定国公都能把事情给压下来,她本来就胆小,否则也不会当初被薛世子强迫了之后也不敢开口反抗半句。
“你且放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本官定会护你周全,就算是定国公,也拿你没办法。你且想清楚,是走出去,被幕后真凶给杀了,还是说出实情争取宽大处理。”辛大人按照先前陆莫宁教他说的开口,果然,这卞氏听到“宽大处理”两个字,眼睛顿时一亮,心似乎是定了定,卞氏才磕了一个头,跪爬在那里,不知想到什么,浑身还在发抖。
“大人……奴家若是说出来,真的……能宽大处理吗?”
“这就要看你能说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卞氏的身体僵了下,像是决定了什么,慢慢直起身,蹲坐在脚后跟上,抹了一把脸,神情有些凄楚:“奴家说……说……其实奴家也不想的,都是……都是被逼迫的……”
辛大人眯眼,忍住去看陆莫宁的冲动,心思一动:莫非真的是薛四公子那件事?
卞氏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娓娓道来:“其实,奴家早就想到这一天了,从两年前,奴家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只是还心存侥幸,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来了……薛世子一死,奴家就猜到是她终于出手报复了……呜呜呜……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对不起四公子……”
辛大人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卞氏泪眼婆娑:“两年前,薛四公子薛奕谌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被薛世子活活打死的……”
随着卞氏娓娓道来,即使早就知道,陆莫宁端着杯盏的手指也忍不住收紧了,因为用力,指骨泛白,一双清冷的眸光森森冷厉,只是稍纵即逝,随着他垂眼的动作,很快被遮掩了去。
这京城侯门嫡府都会有些腌汰事,可这薛世子却是做的尤其可恶、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