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图少爷,你想找谁?”
西图想找谁,当然是想找那天在街上偶遇的那个医生啊!
正义的小警察这会儿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了,要不然怎么谁都没办法的狂躁症患者才隔了一天就重新清明过来了呢?
不过西图虽然只是做了一个可以随时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小警员,实则家庭背景深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乱说他还是知道的。
他最近为了找人动了不少关系,已经有点影响不好了,这个问他的就是他们这帮大少爷圈子里的人,西图想也不想就笑眯眯地说:“一个偶遇的朋友,最近遇到的案子跟他有点关系。”
那人倒也不是真心想问,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略带兴奋地问他,“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西图每天忙得很,做为帝星的警察,他不是在严密观察某些有狂躁症趋向的异能者,就是在去抓捕他们的路上。
“啧,卡赫堡的事啊!”
西图听见这个名字脸色就是一沉,知道一些内|幕的他目光严厉地瞪视着对方,厉声教训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嫌自己这条小命活得太顺畅了?那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不想活了是不是?!”
……
秦长青在书房里研究了好几天资料,顺便看了很多案例,越看越觉得心惊,也越发明白蓝斯年替他保密这事有多么用心良苦。
所有患上狂躁症的异能者最后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不但要忍受庞大的力量在体内肆虐,整个人也会在躁动的精神力之下变得六亲不认,轻者令自己最亲近的人伤亡,重者控制不住异能暴|动后爆体而亡,而在他周围的区域,所有生物死绝,而异能者等级越高,这种伤亡的面积还会越大,例如蓝斯年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如果爆|体,最糟糕的情况甚至能够毁掉一个行星。
也因此,原本人人都追求更高等级的异能,现在情况却有点堪忧,而这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一旦所有人都不想拥有这种危险的力量,甚至抵制使用异能的人,而又偏偏遇上强有力的外敌入侵怎么办?——这个宇宙可绝对不止银河系中的生物有繁衍生息的机会。
所以帝国对这方面的舆论管控非常严格,很多人知道有狂躁症这个可怕的病症,但尚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这个病症,它会传染!
秦长青揉了揉胀痛的眉心,难怪他见到那黑猴子的两次情况下,当时在场的三个异能者都不约而同的不使用异能,恐怕他们就是为了避免因此而被传染吧。
看来那怪物黑猴子有感应到异能的某种器官,只是为何其他帝国人看不见它呢?是因为他是地球人体质不同,还是因为……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起刚上星舰不久就消失的朱砂色手串,也许是跟那个手串有关系?
旗风给他端了饮品过来,见他脸色凝重,料想他是知道了这个病症的可怕之处,放柔了声音劝道:“其实您也不必过于担心。”
秦长青抬头看着他。
温柔的旗风微笑着继续对他说道:“虽然越强大的异能者感染了这个病症越危险,但相对的,他们会感染的机率也低得多,您不用为陛下太担心。”
他用了“感染”这个词,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不由扬了扬眉,看来旗风的地位确实很高,来做他的专属管家实在有点浪费。秦长青又想到蓝斯年最近种种,不得不说这个人对他是真心很不错了,换做是他,他都不一定能做到,将一个对地球或者对华夏战事有利的人就这么藏起来。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些感染的人也挺可怜的。”所谓医者父母心,秦长青第一次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是在他十岁时失去双亲的时候,后来做了医生又上了战场,死亡见得多了多少有些麻木,但他也始终无法做到漠视生命,可能还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双亲一点点失去生命的震撼太大了吧。
旗风有点意外地看他一眼,而后感动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跟其他人这么说,别人都认为我是装模装样。”说完叹了口气。
秦长青被他逗笑了,看来不管是在哪里,人心这个东西总是那么复杂,便安慰他道:“并不是这样,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没了,确实值得同情,那些说你的人倒也不是真的冷血,只是不愿去深想而已,想得深了自身情绪就会被代入,情绪代入了就会难受,人都是怕死的,越想就会越怕。”
“您说得有道理。”旗风这么一想也点点头,那他以后不跟那些说他的人计较了。
秦长青跟他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有目的,两人聊了几句秦煦学习的事情,得知他最近已经学了不少帝国的日常对话,又开始操心起小家伙上学的事情。
小家伙正要上小学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战争爆发,这学自然是没办法上了,所以他长这么大都快十岁了,统共只上过两年幼儿园,之后在战场后方断断续续上了一段时间,现在一切终于平静下来,学习问题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总不能一直把小家伙拘在皇宫里,连个玩得来的小伙伴都没有,这可不像样。
旗风也正想跟他说这件事呢,很快就给他新得到的通讯器上传了一堆资料,一边说:“我选了好几家学校,都很不错,小煦的身份没有曝光,别人也不知道他小殿下的身份,一定能交到很多好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