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会打人家助理电话把人叫来,接走醉人,打发了事。
遇上难搞点的,给人送到家门口,敲开门,到顶了。
蒋浩没有易承戚助理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他亲自送到家门口。
于是蒋浩从副驾驶下车,往后面走。
司机看蒋浩的背影,原打算叫住他又忍住了,就这样坐在驾驶室里看着,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于泽刚下车,正想把人抱出来,还没动手,蒋浩过来了。
蒋浩把袖子撸起来,对于泽说:“老大,你今天这么辛苦,歇一歇,我来吧。”
“......”于泽站在车门边,瞟了蒋浩一眼。
蒋浩被于泽这一眼怔在原地。
蒋浩跟在于泽身边已经有两三年时间,但蒋浩依然在很多时候不知道于泽心底的线在哪,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小心翼翼的做事。
这是蒋浩第一次从于泽眼里看到嫌弃,蒋浩有预感,再待下去,他的工作岌岌可危。
蒋浩放下手,悻悻然说:“老大我说错了,我刚刚坐车头发晕,我去喝口水。”
蒋浩退回了副驾驶的位置,顺手拿起车门储物格里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司机在驾驶室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蒋浩侧头,就听见司机大哥给了他一句:“真是个傻小子。”
蒋浩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
然后他回头,就看见于泽把易承戚抱了起来,是公主抱的姿势。
易承戚头靠着于泽胸口,双手收在怀里,姿势很安稳,一派岁月静好。
于泽抱着人走到了易承戚家门口。
他放下易承戚一只手托住易承戚的臀部,让人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挟着易承戚的手按在门锁上,凭借指纹解锁开了门。
然后继续抱起人,年轻的臂膀有很可靠的力量。
易承戚的家里很久没人住。他上次出国的时候,所有外围门窗虽然全部紧锁,但落地窗前也只是拉起了一层薄纱窗帘,挡住外面的视线。
此刻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上,所有的东西都透着朦胧。
于泽把易承戚放在沙发上,转身借助手机灯进了厨房,找到电闸水闸,又打开屋子里的灯后,他拉上落地窗的遮光帘挡住外面的月光。
好在易承戚走之前,除了正门,屋子里的门都没有上锁。
于泽上二楼进了易承戚的卧室。
易承戚的卧室是简约风格的装修,只有一张大床,一个换衣间,加一间浴室。
屋子里到处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于泽把蓝色的床单被套都给拆下来,换了,又把带灰的床单被套带出来随手扔进了洗衣机里,按了清洗。
墙角还有一丝电量残留的扫地机器人也被于泽启动了,自发四处游走,给屋子清理灰尘。
宽敞空旷的房子短暂的迎来了“田螺先生”。
于泽收拾了一番卧室之后,他下楼回到客厅,准备把易承戚抱到上面去睡。
但看着沙发上躺着的易承戚,却陷入了一个难题。
寻常人酒后一般是不适合洗澡的,但是,易承戚有点小洁癖,就这么睡,会难受。
或者说,就算现在不难受,明天起来他也会难受。
于泽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易承戚,慢慢在沙发边地毯上坐下来,一双眼看着易承戚发呆。
此刻的易承戚只穿了一件衬衣。
又因为一路颠簸,显得有点凌乱。领口大开,连锁骨到胸肌都大剌剌的露在外面,就差露点了。
易承戚喝了酒,在酒精刺激下,虽然脸上没有很红,但身上却红的像煮熟的大虾,冒着香气,红酒味十足。
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荷尔蒙气息的人,就躺在于泽面前的沙发上,呈现出一种任君采颉的姿势。
给他洗澡,或者给他擦身对随便一个喜欢男人的人来说都是绝顶煎熬。
于泽咽了咽口水,手背鼓起了一条条暗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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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浩从刚才看见于泽一路把易承戚送回去的样子之后,就坐在车里和司机说话。
“曹哥,你说,老大他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们?”
司机曹哥叹口气:“别好奇这些,与我们没关系。”
“倒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好奇,以前罗哥跟我说,老大跟他签约,是因为不好好上学被父母赶出来打工的,家在偏远山区,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嘴笨。”蒋浩继续说。
曹哥笑:“这话,你也信?”
蒋浩说:“之前我是信的,我跟着他后面三年多了,确实从来没见他跟家里联系过,也没有家里人来看过他,对生活中很多东西都不熟悉。说是偏远地区的,被父母赶出来,挺可信啊。”
曹哥也默默喝了一口水:“说不定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