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城这次来F国,正赶上周妈最忙的时候,母子俩见了一面聊了几句她就匆匆赶去机场飞了。
严少恩是周妈现任男友的儿子,周妈和严父谈了有几年了,处得不错,两人都是事业型的,谁也不耽误谁。
这几年周鹤城见严少恩的次数其实有限,不过也不知道周鹤城怎么入了严少恩的眼,好像还挺喜欢他,这次也是严少恩特别主动地提出当地陪。
陪了一天又两天又三天,周鹤城本想着严少恩陪了他这几天也差不多了,他其实也是想一个人走走,只是无奈甩不掉他。
这边的景点还挺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严少恩已经做了行程表,接下去几天要去哪儿都做了安排。
不过全程有严少恩在旁边叽叽歪歪说些好景美食的话题,周鹤城也少有时间胡思乱想了。就是晚上睡前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难免还是会控制不住,有些轻微的失眠。
为了怕自己忍不住又会上网去搜索,他这次连手机都留在了国内,正好那个手机也被他摔碎了。
没有手机在身边的周鹤城有些不习惯,殊不知完全联系不上周鹤城的关潮声却是十分焦急了。
突然出国,手机打不通,短信、微信不回,想着最后一次见周鹤城时,他极差的状态,心里怎么可能不担忧。
关潮声一直尝试联系周鹤城,就连拍摄间隙那短短的时间都还盯着手机看。
而此时的周鹤城和严少恩正在游乐园里玩大摆锤。来游乐园是严少恩提出来的,他很喜欢游乐园,这里有他找的到的童趣、快乐。最重要的是,他人生第一次去游乐园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带他去的。
他小的时候,父亲忙的总不见踪影,母亲明明是全职太太但却每日不着家,也不管孩子,将他丢在家里让保姆看着。见母亲总是对他没有好脸色,小小严少恩心里便明白他是一个不受母亲期待的孩子。
好在两兄弟年纪差挺多,严少恩三四岁的时候,他的哥哥已经十几岁了,能爱护他,不过平日里哥哥的课业也忙,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有空陪他玩一会儿,更多时间还是他自己抱着玩具在一边玩。
后来他上了幼稚园,在别的小朋友口中知道了游乐园是最好玩最好玩的地方,好多小朋友都去过,而且他们的爸爸妈妈会经常带他们去玩,只有他从来没去过这个好玩的地方。他上幼稚园之前,甚至都很少出门。
小严少恩心里有了期待就想去一次,于是便向父母提出了这个请求。母亲很不耐烦,不觉得游乐园是什么好地方,倒是一直忙着工作的父亲给了他承诺,等他过生日的时候就带他去。
小严少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问保姆阿姨今天是他的生日吗?
只是父亲的诺言终究没兑现,严少恩生日那天,严父正在别的国家谈生意早就把答应过的事忘了。
严少恩哭的惨兮兮,保姆怎么哄都哄不住,也不敢联系他的母亲,保姆知道那个女人不会管,只好联系了正在学校上课的严少泽,严少泽特意请假回家带弟弟去他盼了很久的游乐园玩,严少泽的屁股后边还跟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逃课少年,就是孟轲了。
“孟轲和我哥关系挺好,打那以后就常来,经常会逗我玩,又带我来过几次游乐园,”严少恩说,“长大以后,我自己来过一次,但似乎没有他陪着我的时候好玩了。”明明小的时候也就玩玩木马、滑梯,玩的项目没有现在能玩的刺激。
两人刚从大摆锤上下来,周鹤城晕的脸色发白,好不容易缓过来,“那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先说好我是不会陪你去儿童区找回忆的,就算在国外没人认识我那也很丢人。”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能和孟轲以情侣的身份再来一次,不过这个愿望大概这辈子都会落空吧。”严少恩长叹了一口气,鼓了鼓精神,“走吧,我们去云霄飞车!你得陪我玩个痛快!”
周鹤城脸色一变,“……玩不动了,再玩要吐了。”
“你刚刚明明喊的很爽,把心里不愉快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吧!”
周鹤城迟疑了一下,刚刚大摆锤的时候,他的确喊的很痛快,那一刻脑子里是空白的,全身都很兴奋,没有难过,没有关潮声,只有此刻。
周鹤城咬了咬牙,“走!”
周鹤城和严少恩将几个高空刺激项目玩了个遍,最后下来的时候,严少恩脸色还行,就是嗓子喊的有些哑。周鹤城却不太OK了,脚都是软的,走一步都想控制不住的跪地,脸色惨白,一股恶心感卡在喉咙,在接过严少恩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之后终于没忍不住吐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