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刚刚的问题都被驳回,张晨鹤只好又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质疑:“但是,没有人怀疑这个图纸是假的吗?”
稚育冲他翻了个白眼,“自己不敢去就别去,那么多废话干嘛。”
“贝稚育!!”
孟复尧无语地看着又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连忙开口:“因为这图纸所指之地,确与之前传闻中镜月花所在之地相吻,这图纸将很多必要的地方标了出来,自然是引路用的,也许其中会有些出入,但既然要把我们引去,大部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镜月花早些年也出现过几次,虽然每次都很难获得,但没有一次不是真的出现。”程素素沉声道。
见几人心意已决,张晨鹤蔫蔫地终于住嘴了,不想要稚育得逞的他自然也不会主动说退出。
所以师妹是真的想要镜月花才要去的吗?
储颉玉抬眸向一旁的稚育看过去,只见少女神色淡淡,着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她便也看了过来。
她轻笑了一声,扬眉道:“偷看我作甚?”
他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又看向了对方的佩剑,稍有些惆怅地说:“如今我伤势未愈不能御剑,怕是会拖累大家赶路的行程。”
“……”稚育比谁都知道那还魂丹的恢复力。
张晨鹤立刻自告奋勇道:“我带师兄一起吧!”
储颉玉只是瞥了他一眼,又一言不发地看向稚育。
“嘁”了一声后,稚育冲着张晨鹤毫不留情地说:“你要是这么有心的话,要不就带带你心心念念什么宝贝都想留给的孟复尧好了,反正那个废物御剑也不行。”
一下被堵得无法反驳的张晨鹤:“……”
被莫名牵扯进来的孟复尧:“……”
一直旁观不知道是不是该插句话的程素素:“……”
稚育未能一一分辨那几个人眼中的一言难尽,想要把储颉玉往自己这边又拽近了一步,又猛地想起他身上的伤,下手都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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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赶到洞穴之时,夕阳也渐渐落下,余晖消散,暮色染上枝头。
月亮早已经高高挂起,抬头之际,张晨鹤感慨了一句:“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稚育又盯着那轮明月看了一会儿。
本初魔尊之力会在月圆之日被削弱,加之对方只能附在破天剑中,所能使出的不足一成功力,这便也是储颉玉会在这个情节点没有外力加持最终被困于此的原因。
夜晚的风有些凉,稚育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储颉玉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夜幕如绸,月光澄澈。
浮光掠影般的情绪稍纵即逝,他还未弄懂便消散了。
几人进入洞穴,因着有那张图纸,一切都进展得很快。
他们躲过机关暗器,一路斩杀了那些早已知晓的魔物妖物,很快就要拿到镜月花了。期间在程素素作为主力应对之时,稚育顺手拽了孟复尧几次,不仅把储颉玉看得眼底幽黑,就连孟复尧本人也甚是受宠若惊。
稚育不合时宜地“啧”了一声,挡在了想要破门而入到达最后一扇门的程素素和张晨鹤,凉凉道:“不觉得太顺利了些吗?”
孟复尧沉吟接话:“既然是陷阱,而前面又毫无阻碍,那……”
“打开这扇门,对方的目的便已达到。”程素素停下动作把话接了下去,随即皱眉,“这门后……会是什么?”
“花宁君。”储颉玉面无表情地开口,想起稚育进来时对孟复尧的维护举动,停顿了下故意越过她的目光,对上了程素素的眼睛,“那个人魔的后代。”
“可她不是……”程素素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师弟你之前中的毒不就是那黑皮五毒蛇之毒?”
花宁君是位很神奇的存在,她并非是修仙者和魔修的后代,而是修仙者父亲和真正的艳魔的女儿,是这世间是十分稀有的存在。加之她自身天赋极高,在她十几岁时就以弑父名声大噪。这镜月花便是她用以搅乱世间的手段之一,而黑皮蛇也是由她喂养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曾爱上过谁,只是结局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世人皆言她早愁肠寸断,已死多年。
孟复尧知道程素素为得镜月花也是为了自己,但一想到几人多半会落得死中求生的境地,不由道:“师姐,其实……”
“无妨,我一人前去也可。”程素素已经不想要再连累他人,但她也实在是不想要放弃孟复尧,只得如此下定决心。
储颉玉好似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似的,转而看向稚育,他站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出情绪。他重复问道:“你还想进去?”
稚育觉得自己如果在此刻点头的话,她大概会直接目睹一个少年眼中结冰的画面。但实际上,此刻已经没有他们选择的余地了,哪怕是转头离开,也是必死无疑。哪怕来得时候有那么的顺畅,都不会耽误他们横着出去,毕竟,花宁君从不给人留后路。
于是,她叹了口气,真实陈述道:“我们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