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摇摇头,“我爷爷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大伯母把我和我奶奶赶到村东侧的一个小屋,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奶奶也因病去世了,后来我自己赚了点钱就搬到这儿。”
他说到他爷爷奶奶的时候,眼睛里有些怀念也有些忧伤。
“你大伯难道就任由你大伯母把你和你奶奶赶出来吗?他看上去不是挺要面子的吗?难道不怕村里人背后骂他白眼狼?”
黎轻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讥讽的表情,“我小时候也曾盼望他能快一点从县城赶回来,把我奶奶接回去,他也的确来了,不过并没有打算接我们回去,只是假模假样地在外面哭诉了一番。说什么我奶奶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
说到这儿,沈禹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我奶奶差点被他气出了病,大声让他滚,后来,村里人都说是我奶奶不识好歹。”
村里人虽然从没有明着欺负过他,但也从来没有帮助过他,他们只是冷静地旁观着他和他奶奶苦苦挣扎,费力求生。只有刘阿婆看他们可怜,在那个冬天里给了他们一顿吃食。
他不怪村里人的冷漠,毕竟大家也没有多余的吃点,但刘阿婆的这一点温暖足够他记一辈子。
黎轻脸上浮现一丝厌恶,“你大伯一家也太恶心了,尤其是你大伯,假模假样伪君子。”
沈禹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安慰她,“没事,都过去了。”
“沈禹,我们攒钱尽早搬出去好不好?哪怕是搬去镇上也好,我不喜欢这个村子里的人。”
自私自利,愚不可及。
沈禹以前没有过这种想法,哪怕是在村里过得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走。他不想斩断和家人的最后一丝联系。可现在,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她去哪他就去哪。
“好。”
黎轻听了展颜一笑,“那我们可要快一点赚钱,尽早地离开这个地方。”
…………
夜凉如水,黎轻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脑子里也混混沌沌的,双脚出还传来一股奇怪的痒意。
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跑到了沈禹房前敲他的门。
“沈禹,呜呜呜,我好难受。”
他一向浅眠,几乎是她一敲门他就醒了,他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连衣服都没有穿就急急忙忙地下了床。
沈禹打开门,看见满脸通红的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入手一片丝滑,他这才发现她只穿着一件小小的衣服,胸、脯处的风光若隐若现,而下面……几乎没穿。
沈禹一手抱着她,一手去试她的体温。可她看着通红却一点没有发烫,甚至身上凉得不似常人。
他心里发慌,把她抱进了屋,低声询问她,“轻轻,你是哪里难受?”
黎轻浑浑噩噩的,她觉得抱着他好像舒服了许多,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不说话。
沈禹心里快急死了,“轻轻,我们去医院吧!”
黎轻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脸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精瘦有力的胸膛上蹭。
她轻声呢喃,“我不去医院,你抱着我就好了。”
沈禹不放心,轻哄道:“生病了就要去医院,不然好不了会难受。”
“抱着你就不难受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一点也不撒手,沈禹无法,只能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
两人肌肤相碰的那种的触感,让他快要疯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奇迹的是,她身上的体温又恢复了正常。
沈禹松了一口气,把她抱进了屋里,正准备把她放在床上时,她像藤蔓一样缠着他不让他走。
“别走,难受。”她小声地吐露出了这几个字。
沈禹僵着身子,任她严丝合缝地贴紧了他。
两个人的心脏紧紧靠在一起,好像都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天边好像已经有丝丝光亮出现,两人就这样抱着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