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曾来梁晔房里伺候,自然是不知道蜡烛的摆放之处的,只能凭着直觉,往多宝阁下面的几个抽屉里头一阵翻找。
可还没等她找到呢,就发现手腕被人一把捏了起来。梁晔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用力将她钳制着。落茗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捏折了,整个人更是被用力按在多宝阁上面。
她下意识挣扎,梁晔却愈发用力,她担心手腕真的会被梁晔折断,赶紧停止挣扎,求饶起来,“奴婢只是想帮老爷更换烛火,只是不知蜡烛摆放何处而已,还请老爷放了奴婢。”
梁晔看着落茗的侧脸,想起这女人好像是他父亲买来的瘦马,在蓝姨娘死那日就在现场,后来还出面指认了徐氏。于是松了力道,却将落茗堵在了角落。
“你为何大晚上的会出现在我房里,阿忠呢?”
落茗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着头,颇有几分委屈道:“阿忠哥帮老爷你抬沐浴用的热水去了,要我守在门口,随时听候老爷你的吩咐。”
以往他要沐浴,可从不曾见阿忠抬过水,都是指使着婢女一趟趟把水填满的。今日亲力亲为地去打水,却让不曾相识的婢女守门?
梁晔细细打量着落茗,只见她一直垂着眸低着头,显得本就小巧的下巴愈发精致惹人怜惜,穿的虽是粗布制成的衣裳,可在她身上就是有一股怎么都掩盖不住的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流韵味。
深夜房间跑进个陌生婢女,支开了他的仆从,还口口声声说要帮他更换蜡烛?不能怪梁晔多想,这个女人怎么看动力都显得不纯。
遂往后退了几步,梁晔指着烛台下的小柜道:“蜡烛在那里面,点完就赶紧出去吧。”
落茗感觉如释重负,赶紧的想帮梁晔把新的蜡烛换上。可谁知手腕被梁晔捏的有些伤了筋,点火的时候手一个哆嗦,带着火芯的蜡烛便一下掉在了地上。
要知地上铺的可是木头材质的地板,遇火十分容易点燃,眼见着带着火芯的蜡烛与木板有了接触,也不管烫不烫脚,落茗赶紧伸腿,用力踩在了烛芯上面,生怕死灰复燃,她又用力踩了几脚,这才把脚掌从烛芯上移开。
这通操作看的梁晔直皱眉,心想这种笨手笨脚的丫鬟,连红袖添香的本事都没有,白给他他都不要,亏他父亲还花了大价钱买回来。
也亏得他今日心情不算差,不等落茗重新找蜡烛点火,他已经先一步拿起柜中的蜡烛,对着即将燃尽的残烛续上了火。
而后拿起剪子,一下剪掉了烛芯,挑掉了烛台里的残烛,而后将新点燃的这支蜡烛插:在了烛台之上。
在他手中明明只是简单的更换蜡烛的动作,却做出行云流水的味道来。还把落茗衬得有些碍手碍脚,很是无用。
落茗低着头,已经准备好挨骂了,谁知梁晔续完火,轻轻拍了拍手,而后便让落茗出去了。
落茗悄悄抬眸看了梁晔一眼,见他神色自然,的确不像生气,这才赶紧抬步离开。
等她出门,刚好遇到抬水回来的阿忠。阿忠见她从梁晔屋里出来,赶紧问她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在阿忠面前,落茗可没有面对梁晔时的那种压迫感,看着阿忠,神色颇为愧疚道:“方才老爷让我进屋续上烛火,我有些笨手笨脚找不到蜡烛放置的地方,最后倒是麻烦少爷亲自动手。阿忠哥,我不会因此而连累你了吧。”
阿忠觉得这事也怪不得落茗,更何况听她描述的,少爷并不曾责备,只道:“热水我打地也差不多了,之后我自会进屋同老爷赔罪的,你不必挂怀,这事怪不得你。”
落茗冲着阿忠感激一笑,柔着嗓子答谢道:“谢谢阿忠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阿忠挠挠后脑勺,心里熨帖的不行,嘴笨不知道说什么话,只好笑了笑。偏偏还笑出了几分憨憨的味道。
梁晔方才专注着看信没留意听,这会在房里却是将外头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道:阿忠虽然忠心,可到底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哪能招架得住这等尤物的诱惑。
他用阿忠用的还算顺手,没打算弃到一旁。又思衬着也该让他老娘帮他寻一门亲事了,免得被人三言两语就给迷的找不着北,丢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