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孩子都喜欢取笑她,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有一次,一个小男孩踢了她一脚,说:“来啊,让你妈妈来骂我呀!你一定没有妈妈吧?哈哈哈哈……”
唐阮阮那时候气得直接一脚将小男孩踹翻在地,导致他脸上缝了好几针。
事后所有人都责备她,她却一声不吭。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温柔恬静,但对喜欢的人和事,都十分执着,不容许有任何人来伤害他们。
可一想到刚刚唐盈盈夺了簪子,丧心病狂地向她刺过来的样子,还是有些后怕。
原身这些年来遭受的不平对待,和她自己穿过过来之后种种经历,此刻都涌上心头,这些事无人可诉,无人能懂。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中,她时常感到孤独,如今恐惧、怨毒也一起袭来,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便陡然断了。
她红了眼眶,低低地啜泣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马车一路从颠簸到平缓,摇摇晃晃地驶入了皇城东南侧,马上就要进入镇国将军府所在的东城一街。
“将军,夫人,快要到了!”车夫在外提醒道。
“好。”唐阮阮回应道,她已然恢复了平静。
秦修远这才睁开了眼,默默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唐阮阮,道:“擦擦吧。”
唐阮阮一怔:他不是睡着了吗?
秦修远面无表情,道:“还想让本将军帮你?”
唐阮阮一听,立即伸手接过了手帕,将脸上泪痕仔细擦了擦,然后又将手帕捏在手上,低声道:“多谢将军,我、我洗了还你。”
白白的手帕,乖乖进了她的袖袋。
秦修远嘴角微勾,“嗯”了一声。
这小姑娘,明明心里害怕,却敢持簪搏命。
就算是哭,也是趁着没人了,躲起来偷偷地哭。
知道她不想当面掉泪,所以他便配合着一直闭着眼……正好他也最怕女人哭。
唐阮阮攥着手帕,一言不发地和秦修远前后下车,秦忠便迎了上来。
“将军,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还未用饭吧?”
秦修远道:“下了朝便去了一趟学士府。”
他看了一眼唐阮阮,道:“我和夫人都还未用午膳。”
此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秦忠道:“那属下吩咐大厨房传膳吧。”
秦修远正要点头,唐阮阮却道:“将军……”
秦修远回眸看她:“怎么了?”
她红着脸,小声道:“若将军不嫌弃,不如我来下厨吧。”
秦修远有些吃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