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见她高深莫测的样子,气得要掀桌:“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要让我为难。”
一见这里收不了场,元辞赶紧出来劝和:“一个是我阿弟,一个是我阿姊,都是为我好,你们在这吵什么。”
“阿姊?”元宝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怜孩子,忘记告诉你了。”元辞沉痛地拍拍他的肩。
太惨了。
元宝又多了一个姊姊。
这可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给你认一个阿弟回来。”
元宝一脸悲愤。
这关于父母亲情的讨论告一段落。
卫苒不是专门来和他们讨论孝道的,此事揭过之后,她立刻说明来意:“楚念青给我回信,说教宗准备在凉州下手,但她得不到确切消息。”
“教宗怀疑她?”
“可能是。因为救崔公一事,教宗对她不满。所有任务都不让她参加,只派她去散落的小庙聚拢残部,顺便收几个香火钱。”
这消息断在这里。
见她忧虑,卫苒又接着道:“崔公身边有真君教安插的探子,可以肯定。楚念青是收到线报,事先在何家镇埋伏你们。”
“会是谁呢?”
元辞皱眉,首先排除的当然是她自己。
那可能的人,就是崔允明的随从或者是半路遇见的杜如萱。
“不会是杜娘子吧?”
卫苒摇摇头:“她冒死赶到刺史府,求得刺史申如旭发兵相救。”
若她是探子,又何必多此一举。
“也对。”
况且,就算她真的是探子,又如何能确定,崔允明会收留她?
都排除掉,那剩下的就是崔公身边的亲信了。
“王壮。”元辞叫他进来,“你安排个人,去给崔公传我的口信儿,告诉他,他身边有真君教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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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辞回到县府,觉得有些委屈。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被卫苒搬走了。
“卫姊姊我错了!”
她挡住卫苒进门的路,苦苦哀求。
“走开。”
“?”
不是,这戏演得也太真了吧!
有这个必要吗?
“行,那我走,你可别后悔!”
搬着东西就去了杜如萱的房间:“杜娘子,能否赏脸,借宿一宿?”
“不成。妾也看不惯你这朝三暮四的样子。”
房门直接关上。
“气人。”
睡柴房就睡柴房,她又不是没睡过!
“起来。”
睡到半夜,她忽然被人揪着领子晃醒。
“谁啊?”
“楚……楚阁领?”
我去,这不是楚念青吗!
“凉州……快去。”她说完这句话,就倒在元辞身上。
手臂的衣物被浸湿,元辞伸手一摸才发现竟然是鲜血。
她将人翻过来,只见楚念青左手臂上嵌着一枚箭头,箭杆已经被她砍断。
“来人,来人!”元辞大叫,“叫大夫。”
杜如萱而回卫苒守在床边,深夜请来的大夫困得眼皮直打颤。
卫苒一身血走出房门:“她已经醒了,大夫说没有伤口大碍,失血过多而已。”
此时元辞已经命亲军接管了县衙,她又派人去请来县尉。
民众撤退之后,县尉回到家中。此时如要调动府兵,必得有县尉下令才行。
被子里爬起来的县尉按照卫苒的安排,召集了所有能调动的府兵,轮流值守县府。又命令县城四门加强戒备,盘查可疑人等。
小家伙光着脚丫跑进院子:“卫姊姊!小元哥!爹爹的高热退了,他醒了!”
“太好了!”
元辞捶手,这可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这下他们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姑臧县了!
“你还能动吗?”卫苒不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将楚念青从床上拽起来,“所有人都得立刻赶紧回凉州。”
楚念青气得嗷嗷直叫:“我是病人!”
“少废话,丽竞门的本事丢哪儿去了!”
“我手受伤了不能拽缰绳!”楚念青用完好的那只手勾住元辞的脖子,“你骑马带我。”
卫苒忽然沉下脸:“你给我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