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你可沐浴好了?大王派人传话,让您过去他的寝宫。”
翠鸢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能让房间里的付臻红和姜子牙都清楚的听见。
付臻红的脸上并未因为翠鸢的话而有什么‌色变化,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反而是姜子牙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微微的惊讶。
付臻红看了姜子牙一眼, 语气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再‌一刻钟。”
“是。”翠鸢应了一声, 又从房间外走开了。
让整个朝歌最尊贵的王‌候,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现在这位即将封妃的妲己主子‌有这个胆量了吧。
翠鸢的脑海里浮现着这位主子的容颜,耳根顿时弥漫出了薄薄的红晕。明明都是女子, 但是对于自己现在这个主子,翠鸢无论看几次, 都会觉得脸红心跳, 哪怕只是回想了一下对方轻轻看过来时的眼神, 都有一种心尖发颤的感觉。
风情万种,魅惑万千。
大抵就是说得她主子这样的美人吧。
翠鸢捏了捏有些发烫的耳朵,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乾安殿的小潘子,还‌着她回传妲己娘娘的话呢。
房间内。
付臻红对翠鸢说完那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他也没在看姜子牙,而是开始自顾自的沐浴起来。
他的后背靠着光滑的白玉池壁, 他起一只手臂慢条斯理的将浴池中的水舀起来,再缓缓将手掌中的水浇向了自己的脖颈。
‌为想要让整个脖子都被水流湿.润到, 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 付臻红将下巴抬高了很多。
他的脖颈修长白皙,随着这个动作,他的下巴到锁骨处‌绷出的弧线便直直的展现在了姜子牙的面前。这流畅又劲瘦的弧度优美得像一把用琴弦做成的弓,既有一种充满着力量感的硬朗,又有一种撩拔人心的柔韧。
看在人眼里, 便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双手,去用指尖触碰,去细细地摩挲,再轻轻地揉捏,仿佛这样就能弹出一首旖.旎的乐调。
更甚在,当泛着热气的水珠从他的脖颈处开始往下滚落的时候,会让人有了遐想,遐想着水珠不再是水珠,而是自己的双唇。
水珠流到哪里,唇便吻在哪里。
姜子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神又有了细微的波动,水下的他,那份热度‌刚刚退去,现在却又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子牙的唇角紧抿着,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移开目光,让自己的视线里不再有这只狐妖的身影。然而他的双眼却又像是不受控制般地随着水珠的滚动而移动。
他看着这些水流缓缓流过狐妖的脖子,最后来到锁骨,再隐没于泛着淡淡涟漪的池水里。
哪怕姜子牙不想承认,这只狐妖的容貌确是得天独厚,无论是脸还是身体都非常精致,每一处都十分完美,肤如凝脂,香肩雪腻,就连那绷出脖颈线条上那小小的并不明显凸起的喉结,都好看得恰当好处。
或许是因为从浴池里冒出来的水雾太过朦胧,氤氲出来的那份湿.润感让姜子牙的眼眸有了一份隐约的情愫。
这种情愫很微妙,游移在放纵和克制之间。
此刻,他加快跳动的心跳声在渲染着他情愫中的放纵,而脑海里那份曾说过的不会动心的话,以及那下山辅助周室的使命又在努力支撑着那一堵名为克制的墙。
姜子牙敛下漆黑眉眼,任由睫毛落下的阴影遮住眼眸,他想起了在昆仑‌山时他与师傅元始天尊对话。
‘若是遇上那只狐妖,定要加倍小心,切勿动情。’
‘......弟子定然不会动情。’
定然不会动情......
那个时候的他如此笃定,现在想来,竟像是笑话一般。
付臻红看向姜子牙,就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那般,不疾不徐的问出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姜子牙也问自己。
“不喜欢。”姜子牙回道。
付臻红摇头道:“你撒谎了。”
然而他这话,却没有再得到姜子牙的回答。
但是太多时候,沉默就已经是一种默认的言语。
付臻红嗤笑一声,对姜子牙的不诚实。
不过今日他与姜子牙的接触已经足够多了,付臻红不打算逼迫他,也不准备再跟他这么无意义的谈话下去。
毕竟一刻钟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将随着舀起来的水而落到他肩上的玫瑰花瓣抚开之后,付臻红没再理会姜子牙,而是直接游向了阶梯。
姜子牙见状,知晓了付臻红意图的他,在付臻红准备上阶梯的时候,就转开了身体。
随着付臻红的起身,他身上的水珠也尽数往下滚流着,他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上,一步步朝着屏幕走去。
“滴答滴答......”
这些莹润透亮的水珠,在付臻红的走动间缓缓落在了白玉砌成的地面上。
听着这声音,姜子牙的‌绪越发得紊乱,这只狐妖和他一起待在池水里的时候,他无法做到彻底的冷静,现在对方出了池水,离他远了,他却依旧静不下心来。
不仅如此,只要一想到那小丫鬟在门外说得那句话,想到这只狐妖接下来准备去的地方,姜子牙就觉得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块小石头堵在了他的喉咙处,不上不下的,让他觉得闷闷的,有些难受。
姜子牙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嫉妒。
由于是背对着这只狐妖的缘故,他看不到这只狐妖此刻走到哪个位置了,只能通过水珠滴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出对方的距离和方位。
屏风离浴池并不远,付臻红没有走多少步就停了下来,他用白色的布巾随意的擦了一下头发,随后便开始穿起了翠鸢为他准备好的衣衫。
衣衫一共只有两件,一件外衫,一件里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