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酌没说话,半晌才“嗯”了一声。
谭如意听得似懂非懂,之前沈老太太嘱咐她别同大嫂走得太近时,她就有些纳罕,总觉得这其间必有隐情。可这毕竟是沈家的家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更不是她这个外人能干涉得了的。
在其位谋其政,她现在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事,多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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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办离婚的时候跟人调休了,是以现在好几周都只能单休。周日下班之后,开车去崇城大学找谭吉拿相机。按照约定,谭吉就站在校门口的执勤岗旁边,夏岚过去一眼就看见了。
夏岚招了招手,走过去将他打量一番,“怎么穿成这幅模样。”
谭吉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黑西装看了一眼,笑说:“是不是像卖保险的?”
“还好,”夏岚笑起来,“像不像卖保险,关键还是看脸。”
谭吉笑了笑,“下午有个辩论赛,我刚刚打完,直接从报告厅过来了。”
夏岚惊讶,“你还打辩论?”
“打着玩。”谭吉将微单递给夏岚,“相机,我这人有时候丢三落四的,夏岚姐你别见怪。”
夏岚哈哈一笑,将相机塞进自己今天特意背来的大包里,“那你辩论赛赢了没?”
“赢了,八进四。下周再赢一场,就进总决赛了。”
夏岚朝校内看了一眼,“你有没有时间,带我进去逛一圈吧。”
“今天没事了。”谭吉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搭在臂间,仅穿着白色衬衫。他看起来顿时顺眼多了,没了少年老成,显出一种青年特有的英气。
夏岚不由看了他一眼,笑说:“其实我读大学的时候也打过两年辩论。”
谭吉转过头来打量她,“打一辩吗?”
“不,四辩。当时学校的几十支辩论队里,只有三个女四辩。”
谭吉笑了笑,“我们学校女四辩也不多。”
“听过那句话吗?人可以分为四类,男人,女人,女辩手,女博士。”
谭吉说:“我不喜欢这种论调,我们系很多女性教授都是博士学位,性格非常可爱,比一些迂腐的男性教授有趣得多。”
夏岚不由比了一个大拇指,笑说,“看来你如意对你的教育非常成功。”
这时候正是饭点,身边来来往往皆是人群,身后自行车的铃声不绝于耳,谭吉绕到夏岚外侧,笑了笑说:“我姐反而有些……被传统观念束缚太深。”
“如意是有心无力。”
谭吉立即蹙眉看她,“什么意思?”
夏岚想起谭如意嘱咐过不能同谭吉透露事情真相,不由懊恼自己失言,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你姐跟你姐夫非常恩爱,她就想做个传统的贤妻良母。”
谭吉这才松开眉头,“当时他们结婚特别匆忙,我一直很担心,听夏岚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昨天吃了顿饭,感觉沈自酌这人还算靠谱。”
夏岚安抚他,“放心,我就跟他们住一楼,有什么事我会照应的。”两人已穿过大道,走到了学校的情人湖边。说是湖泊,不过一汪小小的池塘,池水映着夕照,波光潋滟,靠近一看,还有几尾红色的鲤鱼。
夏岚扶着栏杆看了片刻,忽觉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你们食堂好吃吗?介不介意我蹭一顿饭?”
“去外面吃吧,食堂菜色挺少的。”
“没事,”夏岚转过身来笑看着他,“我听说你们学校的西食堂味道很不错,一直想去见识一下。”
“西食堂好吃是好吃,不过有点远,”谭吉指了指落日的方向,笑问,“得走去那边。”
“没事!”夏岚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