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涵红着眼看向景祯,发觉他眼中亦是血丝,更是失落。心痛道:“皇上,臣妾冤枉。”
闻讯赶来的沈文姝,假惺惺道:“皇贵妃啊,在此铁证如山重面前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莫要看皇上心慈,你就……”
景祯发狠:“闭嘴,滚!”
景善英反应过来,赶紧示意后宫一众人各自回宫,留得景祯和侍卫独自在此。
景祯神情落寞,蹲在高涵身边,喃喃道:“言棠啊,你说。”景祯哽咽,顿了顿道:“一定是朕哪里不好,可,可是你要与朕讲啊。朕哪里不好,朕可以改。哪里未做到,朕可以做。你这是为何?”
高涵咬着唇,恨死了这般陷害自己的人,闭了眼道:“皇上,你可信任言棠?”
景祯皱眉,搓着额头:“朕不知道。朕头昏得很,太阳穴跳跳的疼。”
高涵扫了一眼一旁的侍卫、太监和宫女,难保没有陈家一伙的奸细,急中生智,说了句奇怪的话:“景祯,那年尝水,无限趣味。”
景祯听了纳闷,而后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四年前,清明时节,景祯从南疆办差归来,行至近郊遇上高家大小姐出行的车轿。高俨和夫人早上先去了家庙,高涵随后到。两拨人各自下马,下车,寒暄客套。
景祯一眼看到高涵,高家大小姐。看她走过来给自己行礼,美得不可方物,险些看傻了,反应过来,方才装出一副样子:“哦,你就是高大人的长女,高涵?”
高涵心中偷笑,这个家伙有趣,去年在府上明明还一起吃汽锅鸡来着,现下当着人倒装起样子来了,回他道:“小女子正是,四皇子贵人多忘事,我们之前见过的。”
自己一个大男人竟不知所措,人家一个小女孩反倒坦荡,景祯那时知道了,什么是关心则乱。
随即从马背上取出两个小壶,对她道:“本王在南疆寻了个东西。”
高涵疑惑。景祯解释道:“这两壶看似相同,里面装的都是水,一壶是清水,一壶是海水,送给大小姐。此次本王在南疆看海,看到海天一色,辽阔畅远,可惜美景未能与人分享,便取了一瓢带来。”
高涵顽皮盯着景祯道:“取了一瓢,千里迢迢带来,送给我?”
景祯反倒被她看得脸红:“本王觉得有趣,这水看似相同,实则又不同,不尝一尝还真不知哪壶是海水,哪壶是清水。”
高涵暗自想笑,若是分辨不出,那就不要放到相同的壶里不就好了。
景祯一并把两个随身水壶送给高涵。让她回去尝尝,便知哪壶是清水,哪壶是海水。还道,这世上的事亦是如此,看着是这样,实则很有可能自己的眼睛也不能全然分辨准确。(撩妹大法)
想起往事,景祯无限怅惘。
喃喃道:“朕知道了。委……”
“屈”字还未说出来,被高涵一口截住:“臣妾知罪,请皇上把臣妾打入冷宫,愿日日面壁思过。”
昨夜一事,皇贵妃高涵被打入冷宫,景祈被罚去守陵。
皇后又掌管六宫,病立马好了,小人得志,仍是不满,日日在嫔妃面前嘟囔,这高涵明明是杀头的罪过,只打入冷宫,真是便宜了她。
高涵独自住进冷宫,屋内荒芜破败,看桌上一个精巧小盒,打开一看这盒中之物,顿时感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