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
怀酒:“我有钱,暂时不要用你的。”
“这个不一样。”
顾应楼把他的手掌合上?,捏紧了那片薄薄的卡片,眼角含着笑意,“不是中华传统吗?工资卡得上?交给老婆。”
工资卡。
上?交。
老婆。
怀酒的脸腾地一下热了,猛地甩开顾应楼的手,大声斥道,“你要不要脸!谁是你老婆?”
“你……”
“你什么你?你别忘了,我们俩都是冒牌货。”
怀酒手心烫得厉害,下意识地松开手,工资卡掉在了地上。
他别过脸去,“婚约是顾应楼和怀酒的,不是你和我的,你别入戏太深了。”
书房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瞬间,怀酒的心跳错了一拍。
说的是难听了点,不过话糙理不糙。他们之间隔着两幅皮囊,连真?实的对方都看不清楚,就这样还要说喜欢……
那喜欢也太廉价了。
顾应楼弯腰,捡起了那张卡片,他面色平静,“你以为我是入戏太深?错了,到现在为止,认认真?真?演戏的人只有你。”
怀酒:“你——”
“怎么,我说错了吗?”
顾应楼反问,“你不敢大手大脚地花钱,到底是因为你节俭,还是因为你下意识觉得你就是个冒牌货,所以不敢动那个人的东西?”
“我……”
怀酒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然而理智告诉他,没错。
他的确是战战兢兢地,每天都在想扮演一个没有ooc的怀酒。
可惜演技太过拙劣,连顾应楼都看穿了。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他反驳道:“我演戏都错了吗?两个月后我就要回到以前的地方,从此我和这里再无?瓜葛。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多添事端?”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顾应楼说,“你在做‘怀酒’,可我却在做自己。”
怀酒一时语塞,半响后,他慢慢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做自己的资本的。”
顾应楼没有回应这句话,他把银行卡按在了桌面上,“无?所谓,你喜欢做哪个就做哪个吧。如果改变了主意,就告诉我一声。”
门嘎吱地响了一声。
顾应楼走了。
怀酒原地站了两分钟,目光落在桌面上,最后把那张银行卡放进了顾应楼的名片盒里。
下次如果他需要用到名片盒,也许就会?明白怀酒所作?出的答复了。
·
当天晚上?,怀酒又做了个梦。
这次的梦无风无雨也无?晴,天气舒爽得刚刚好。
一排排梧桐树顺着街区大道,沉默地站在路边,沙沙地摩挲着巴掌大的树叶。
水泥铺就的柏油路,宽敞得能容下十几辆小汽车同时并列。
街道边的贵族小学还没放学,门外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低到大众上?到玛莎拉蒂。
仿佛在映照着,从此刻起,人和人之间就已经无?形之中拉开了差距。
怀酒茫然地看着小学大门口的大摆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个地方。
他从未来过这个小学,但明明是陌生的地方,每一块砖每一块瓦,都清晰地可以显示出砖面的纹理。
放学声还没响起,一辆嚣张的白色奔驰忽然急速驶来,一个拐弯停在了大门口,惊起一片呼声和骂声。
奔驰里,一个染着浅栗色的青年率先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一位穿着漂亮的中年女性踩着高跟鞋、托着他的手心优雅地下了车。
她身上?每一件服饰配件都是新款,厚重的粉底掩盖了皮肤所有的瑕疵,五米以外都能闻到来自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奈儿香水味。
一个俗气?的中年暴发户。
怀酒从来没想过,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会?变成这样。
青年无视了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揽着身边的中年女人,笑着说:“今天去哪儿吃饭啊?”
怀母笑笑,“随你咯。”
她顿了顿,低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青年也顿了顿,依样画葫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在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
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即分,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肝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