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看到会长皱了皱眉。
他站起身，眼睛里满是寒光。“连纠缠不休这点都和你妈妈一样，有其母必有其子，都让人烦躁。”
西八。老不死的。她差点骂出声。
橘皮百结的手直直指着他。继续训斥，“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没有一件让我顺心。”
他的眼神带着悲切的绝望。
说真的，这次任务应该改成教训会长才对。
“会长，够了吧。”从刚才起就被无视的元瑟雅终于开口，笑得格外甜美可人，把企划案拿回来和会长大眼瞪小眼。
他没想到区区小职员居然敢和他顶嘴。
“您从最开始就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刘振宇本部长，现在依然如此没有摘下来认真端详他的打算。”故意把声音变尖，甚至有些婊里婊气。
刘振宇呆愣，移不开眼只能怔怔地盯着她。
“无论他做什么，您都觉得不够格。不是他没资格当您的儿子，是您没资格当他的父亲才对。”
一通嘴炮把他轰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呆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振宇面无表情鞠了个躬说了声“打扰了”拉着她逃离堪称火山爆发、核弹爆炸的灾难现场。
到了楼梯间回过味来，她只想撞墙。“天呐我靠这份工作活命啊……完了太冲动了。”幽怨地瞅了刘振宇一大眼。
他表示不背锅。“你那语速快得我根本拦不住。后悔了？”
“有一点点。”靠着栏杆笔直站好，展开笑颜，“不过发泄一通真的浑身舒爽，你说是不是。”
都一起经历这么多了，她觉得他们应该算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不需要说敬语了。
突然想起来金老头的话。
“一般来说我会对失败者说下次努力，下次做得会更好。可是唯独对你说不出口。”容态是他未曾见过的温柔，郑重其事地把凝聚了他和企划部大家心血的企划案双手交给他。
“因为你不是失败者。失败者是会长。”
想起总是口出恶言的老不死的就气，抚抚胸口给自己顺气。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只有他们能听到。
刘振宇率先上前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抬起眼睛聚焦在他水润的嘴唇上。唇形完美，上唇如丘比特之弓。
“什么都听他的话，什么都按他的想法去完成，以为这样他就能承认我的存在。”他自嘲道，“我的坚持好像从最初就是错的。”
就和宋瑟雅想亲生父母为什么抛弃她一个道理。是为人父母的错，不是子女的错。作为受害者，还要思考被人伤害的原因。怎么想都太残酷了。
不过，她的一个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刘振宇不再坚持让会长认可自己，主动退出FO公司继承者的候选。
不等她说话他双手将她揽入怀中。
元瑟雅大半张脸都藏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目光呆滞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白墙。他身上有股香根草和松柏的味道，略苦，柑橘的酸涩和沉稳的木头味交织。
“谢谢你。”说话时鼻尖有意无意蹭了蹭她的耳朵，察觉到她依约抖了抖。
“你说我会不会被辞退。”
“那就……”手握住她的肩头微微附身和她对视，笑眼弯弯。“那就一起走吧。”
？？？
“在他眼皮下我过得也不舒服。如果他执意辞退你，我和你一起走。不过按照他那个性格，应该会让认识的人都不要雇我们。唔，不过创业也不错啊。”
开家把FO压下去的公司，想想就有很动力。
噗。她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很大声。他一脸迷茫。
他畅想未来时苦恼的样子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最可爱的的时候。拍了拍他肩膀，“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你是打算以后都不对我说敬语了吗。”
重点错了吧。
她想了想，“我和李亨硕本部长其实也不说敬语的。”
他听到“李亨硕”的名字时表情微妙，看来让两人成为朋友这个任务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