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回解释道：“这样好画符了。”他看着李烬的眼神，“哎，别多想啊，你就坐个边边，我怕你掉下去。”
李烬无语：“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姜回示意他继续看前面，大度道：“没事，不用。”
李烬不想和他耗费什么时间，扭头又看向了幻境中那群人。
其实在那个小饭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那个胖少年的头上也有一根和那位美甲店顾客头上如出一辙的“头发”。
这个胖少年是个活人。
而且他不是和原始人物待着，而是和婉恬本人。这能证明，他不是被影响的路人，而是被婉恬故意拖进来的。
胖少年又不情愿地递给那个小妹妹一颗巧克力。
姜回说：“他怎么又送糖。”
李烬盯着那个胖少年的手，“不是他在送，是他'被迫送'，”他示意姜回看他的头发，“他在被控制。”
李烬继续，“而且，这糖，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糖，也许是一种指代物。”
“比如，钱。”
他们一共出现在三个地方，小饭店，婉恬家，还有这家美容院。而他们聊的话题也很简单，借钱，还钱，利息。
而那让李烬觉得熟悉的声音也并不是其他人，就是婉恬的父母。
所以幻境里现在这一幕幕，其实就是在讲述婉恬和他舅舅的钱财纠葛。
姜回指尖不老实，一直晃动，语气却淡淡道：“舅舅变成了婉恬，婉恬变成了胖少年。”
在他说话间，婉恬的母亲冲着那个胖少年苦口婆心道：“小婉啊，你也挣了那么多钱了，舅舅当时帮你读书，你给点利息也是应该的，咱们要学会知恩图报，你和直播间里的人说一说，一定可以的。”
她握紧了胖少年的手，似乎在埋怨他的不懂事。
桌上摆着一张借条，上面写着这场交易的利息是百分之十五，逐年增长百分之四，而现在经过累计，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一。
这都要抵得上高利贷了。
婉恬作为“舅舅”，面对胖少年为难的神情没出现一丝松懈，说道：“你该不会，是不想还了吧。”
胖少年悄悄说道：“可我投资美容院的钱还没有收回来。”
婉恬挽着胳膊往沙发上一栽，“我才开张几天，这不还没盈利嘛。小婉啊，我可帮你那么多，你这就来找我要了？”
“小婉”在他的言语中头渐渐地低了下去，而黑雾正顺着那根“头发”涓涓地往出涌。站在李烬的角度，已经看不到他的五官。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这怨气活活吞噬。
李烬盯着眼前这幕，说道：“我懂了。”
姜回坐起来靠近他：“嗯？”
李烬：“婉恬是婉恬，而那个胖少年，就是她的舅舅。婉恬在幻境里将两个人的身份互换了。”
她要他的舅舅亲身经历她的痛苦。
缠绕的浓稠黑雾开始渗入皮肤，胖少年抱着头缩瑟起来。
李烬瞬时咬破自己的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带着鎏金的符，掌心一推就朝婉恬扑面而去。
喝声道：“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