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我得进得来酒吧。”
“我会取掉黑名单的，下次聊。”川说道。
在李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川才放下了指尖燃尽的烟，弹了掉在腿上的烟灰，低声道：“记得叫路停一起。”
***
亭江市市北只有一家幼儿园，那就是粤绣街的金太阳幼儿园。
这里的街道有些老旧，而且交通并不发达，往往有个特殊天气就能将这里乱成一锅粥。
李烬运气有点背，刚一到就又遇上了小雨。
现在是下午放学下班的高峰期，街上人潮攒动，五颜六色的雨伞遮挡住了人们脸上的表情。群众都不约而同地疾步绕开街道深处那家幼儿园。
因为那里在今天发生了命案。
警察的车还没到。
李烬熟练地在人群中隐匿身形，转瞬间就到了路停说的那个工地。其实那个幼儿园和工地也隔了一段距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近。
李烬靠近了工地的侧门，一块彩钢板横在了大门中央，上面挂着一条写着“顺利，金太阳小区开工大吉。”的红色条幅。
条幅的前半段被大小不一的水泥块压着看不到，垂在地上的后半段也被雨水打在地上溅起的泥点铺满，周围冒出的野草将末尾隐匿。
这个侧门应该有些时间没人收拾了。
通过刚才和路停的交流，李烬知道这次厉魂的身份起码没有婉恬那么模糊，几乎是十分顺利地就确定了是谁。
工地上的领工，一位叫严小波的中年大叔。
穿过锈迹斑斑的门，李烬看到了工地围栏里面的场景。
这里本应该是个新建的居民区，甚至会因为是学区房的缘故而体系构造更加完善。可此时数十栋大楼却只有钢筋构造的框架，连基本的围护都没有，光秃秃的。
前面不远的一栋楼下围了好多人，他们都戴着简陋带着劣质的塑料安全帽，应该是这个工地上的工人。
工人们围着的中央躺着一个人，他的旁边摆着一辆小推车，推车里灌满的水泥因为侧翻而倒在了地上，淹住了他的整只胳膊。安全帽掉落在了地上，太阳穴褶皱的血管微微凸起。
李烬不用走近，稍微用点小把戏就可以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抽抽噎噎，“老严啊，你说你怎么就……都说了要休息要休息，咱也不能不要命啊……”
他奋力地锤着自己的大腿。
“这好好的人，怎么就倒了呢。”
“是啊，是啊，张总肯定不管……”
……
李烬的眼神锁定在地上那具尸体，他是在行走过程中晕倒的，通过他的身形和旁边人的话语基本上可以确定死因是过劳死。
尸体的嘴微微张着，空洞的五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雾。
滴滴答答的雨水拍大声吸引了李烬的注意，他抬头看了眼旁边并排的几个彩钢房。其中看起来最坚固的那个房间里正散出黑雾。
异常浓密，一点穿透力都没有。
就在这时，李烬的肩上骤然多出了一份重量。
正当他下意识要动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耳蜗。
“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