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醉了的大脑自然想不出什么,过不多时,便打起鼾来。
水上风大,刮得帆哗啦啦地响,再加上一群醉醺醺的,一直打着鼾的汉子。
月黑风高,最适合犯罪偷窃杀人□□。
果然,只见几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晃进来,脚下一丝声音也没发出来,直到汉子们的桌旁。
其中一人对身后缓缓伸出手指,顺着吴敏的背脊划上去,在颈部的穴道处停下,便要吐劲按下去。
吴敏旁边坐着孟尝,此刻也是鼾声雷作,这时也不知道他嘟囔了什么,长长的手伸过来,按在吴敏的脑袋上,吴敏被打到头,身体一震,颇有惊醒之势。
他身后那人一惊,忙收回手,却见吴敏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睡去。
另一人走到孟尝身边,指了指他,吴敏身后那人点了点头。
孟尝一旁那人用手按在孟尝背心命门上,正要吐劲,却忽然听得一人冷笑道:“原老爷子背信弃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连这么几个小辈也不放过,当真心胸宽广,不同凡响。”
那几个黑影一惊,顿住动作,寻声望去,见门外船头不远处站着一人,风吹得他的白衣飞舞起来,明魅的脸上,满是寒霜,此刻森冷的眼神看过来,这几个人皆不由暗暗捏了冷汗。
“阁下是何方神圣?”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沉声道,“得罪老爷子的后果,只怕你承担不起。”
那白衣人听了这话,忽然笑了。他这一笑,当真少了几分寒霜,多了几分魅惑,如春风一样扫过大地,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几人不禁咽了口口水,方才说话那人以为他松了口气,打算不再管这闲事,不由更是得意道:“这几人拿了原老爷子的宝物,虽然原物送还,但偷了就还是偷了,何况,他们的饭菜中早已被下了毒,即使你要插手此事,他们也定是活不成了,倒不如……”
那白衣人瞟了一眼众镖师,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了毒还能面色如此红润,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几人一听,不由低头仔细一看,这几个镖师果然面颊红润,毫无青紫痕迹,哪有一丝一毫的中毒迹象?
不由心下暗暗惴惴。
“被算计了,还自鸣得意,”白衣人摇了摇头,“原东来也会收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做部下,当真可叹,不如死了得好。”
白衣人解下腰带来,他本就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猥亵之感,但众人总是难免想入非非,自觉那动作似乎要宽衣解带,本就迷惑于他的长相,如此行为更是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白衣人抖了抖腰带,那腰带本来如丝绦,柔韧得很,内劲灌入其中,那腰带便变得笔直,在月华之下,透出清冷的光泽。
那显然是一把剑,透出的寒气,更证明那是一把不世出的宝剑。
有人识货的,不由叫道:“饮鸩,你是凌文昕!”
白衣人笑着摇了摇头,“凌文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都如此称呼我作甚?既然叫错了,这嘴巴,也不需用了。”他说着,不见他如何动作,人便已到了那人面前,手上长剑穿喉而过,那人张大嘴巴,仿佛不可置信。
白衣人收了剑,那人才捂了喉间伤口,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众人一见,不禁骇然。
白衣人又向另一人走去,剑缓缓抬起指着他,一双媚眼似笑非笑道:“你可说,我是谁?”
那人大骇,“我和你拼了,”他脚上一用力,便整个人向白衣人撞了过来,降龙伏虎拳重重落在白衣人肩头上,一记飞腿向白衣人阴处踢下去。
眼见白衣人躲无可躲,必要丧命自己拳脚之下,心里一刹那间还恍惚,这样一个美人,若死了,还真是可惜。
手脚却并未减什么劲力。
莫怪我不怜香惜玉。他心里想着。
果然听到“咔嚓”骨头碎裂之声,从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