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负手而笑,“没想到尔等这些小虫,也可闯过这些个机关,倒是小瞧了你们。”
众人一看,这人衣着华贵,负手而立,雍容气度,倒足以能将许多武林中所谓的宗师泰斗比了下去,一眼可见,便知定是人上之人。态度悠然自得,翩翩风度,想来年轻时必也是美男子。
只是那右边脸上,黑色的痕迹,皮如缺了水一般,紧紧地贴在脸上,眼睛因为缺少皮肤遮盖,一大片突出来,火明明灭灭地映在他脸上,颇有几分骇人。
饶是众人已经历数人之死,心理早有建设,也不由被他的似生似死般的脸所惊骇。
凌霄看着众人脸色,满意一笑,却只听一人笑出声来,“好俊俏新鲜的脸,我走遍这么多地方还未见过?,倒不知阁下怎么弄出来的?在下还?颇有几分好奇。”
凌霄一惊,赶紧转身一看,那说话人正在他背后不远处,正是方才那以一手抬起石门之人,此刻他怀里抱着一人,那人由衣服遮盖,露出白皙的小腿,颇有几分诱人。
这人何时到了自己身后,又何时抱起凌无心,自己竟完全不知。
凌霄拧着眉,“你是谁?”
他忽然恍然,盯着他怀中,不自觉依赖过?去的凌无心,一字一字道:“你是‘血蔷薇’。”
这不是疑问句。他十分肯定地说。
此人大片大片的胡子遮盖着脸,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刻听了这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凌无心。
只有他能感觉到,凌无心听闻“血蔷薇”三个字,身体瞬间的紧绷。
孟尝微微怔了怔,心下斟酌了一番,随即笑了笑,对凌霄所?言不置可否,“晚辈孟尝,见过?凌霄凌教主。”
众人听了,不由大吃一惊。
江湖皆知,凌霄乃是“拜月教”的前任教主,手段阴毒狠辣,武功高绝,行踪诡秘,自其任教主之时,无论黑白两道,皆闻之丧胆。他是凌无心的师父,自也毋庸置疑。说来,凌文昕的手段与其相比,反倒并不如何。
但?凌霄不是早已死了么?凌文昕不是说,他已将凌霄埋骨于此,凌霄又怎会活着站在这里?
众人不禁惊疑不定。
但?既然凌文昕能复活,凌霄又何能不会?
凌霄听了孟尝此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十年之后,倒还?有人能认出我。”他说这话,显然是默认了。他瞧了瞧孟尝,眯起眼睛,“看你年纪,似乎也不大,倒是有些能耐。”
孟尝笑道:“前辈抬举,孟尝无德无能,不过?靠着一身蛮力。”他方才以一人之力抬起石门,虽不愿凌无心知道自己身份,但?此时倒不如坦然承认。孟尝看了怀中人一眼,道:“不知此人有何处得?罪了前辈,晚辈代他陪个不是,便饶了他,让晚辈带走了罢。”
方才他人目光皆注意到凌霄,惟孟尝惊见凌无心赤身瘫在地上,便赶紧以身上的衣服遮掩了。
孟尝可不愿凌无心赤身的样子,被他人见到。
目光所?及,凌无心白皙的身体,满是鞭痕吻痕,凌虐的痕迹与那白皙的皮肤对比之下,鲜明得使人心痛。但?面前此人却是凌无心的师父,孟尝摸不准其意,自然不便与他正面冲突。
孟尝只恨自己为何不早点来,不动作快一点。
而造成凌无心这般样子的,显然正是眼前所?谓凌无心的师父了。
“我的爱徒,自有我管教,你又是他的谁,能代他赔礼?”凌霄冷冷道:“昕儿,你可是不听我话了?”
孟尝感?到怀中人微弱地动了动,长长的睫毛似乎微有无力地掀开来,他扭过头,看了凌霄一眼,“听你话,为何要?听你话?”凌无心忽然笑了,如春花一般,“能解我身上情盅的人只有他,我为何要?弃他而就你?”
情盅?!
众人吃了一惊,吴敏更是结巴地指着孟尝,“你……你们……”
解情盅,除了解药之外,还?有一法,就是交合。而孟尝是男人,凌无心也是男人,两个男人之间,何来交合解毒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