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无辜地瞪大眼睛,摇头否认。
这委屈的样子跟承认有什么区别:“若是不喜欢就伺候爷沐浴。”
席慕没个尤妙选择的机会,说完就唤了水,带着人去了浴房。
席慕住的地方大,沐浴的地方不在屋里,不过却打了一道方便进出的门,可以直接从屋里过去。
浴房大小有尤妙屋子三四个大,背后一扇朱雀轩窗,看得到山峦青翠,近处山石玲珑一汪碧池水,养的有子午莲,清香扑鼻。
轩窗边上就勾了一幅朱绡绣帐,薄的透光。
房中是池,另一侧摆了容纳四五人的铁箍香柏木桶,尤妙进去见到了池子,脸憋不住红了起来。
这脸红有羞有愤,上一世席慕没少扯着她在这池子里面胡来,她那时候也第一次知道在水里能干那么多的事情。
“妙妙这是在想什么?”席慕从后头抱住她凑到她耳边戏谑地道,本来他带她到这就是抱着鸳鸯戏水的心,来补偿今日去不成倚云楼,见她脸红更有趣味。
席慕伸手替她剥衣,却被尤妙挡住了,尤妙转身道:“我先伺候爷沐浴吧。”
席慕见着春笋般的嫩手替他脱衣,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急躁,站着任由她动作。
尤妙今天穿的格外素净,头上就插了一根单花的银簪子,淡粉色衫子,莲子色的撒花裙,一身素淡,让他有些好奇她衣裳下的兜儿是什么色。
“嫌金钗招眼,赶明爷给找几块羊脂玉带身上,女儿家娇贵,爷的妙妙儿有爷宠着,虽然现在还不能用笔砚彩笺,摆琴箫棋枰,但至少要有宝玉温养。”
尤妙不会跟席慕客气,毫不犹豫地点头。
而后就看着席慕身上最后一件遮羞布犯难。按着席慕的性子一定不愿意穿着裤子入浴,但是她又下不手脱掉他最后一层。
席慕见状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胯上,调笑道:“这东西大的模样你不止见过摸过还咬着不放过,可这东西小的时候也一样爱你,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尤妙脸色绯红:“这些天变得厉害,我想先给爷按按头。”
席慕有偏头痛的毛病,不严重偶尔发作,昨日晚上恰好就疼了一次,闻言捏了捏尤妙的脸,眼神探究:“难不成妙妙真是爷肚中蛔虫变的。”
“伺候总的从头到脚来。”尤妙怕席慕怀疑,仰着头一脸无辜迷茫地看着他。
席慕眼睛眯了眯,唇碰唇有滋味,但终究比不过贴近其他地方更能满足,席慕跟旁人除非是她们用嘴巴伺候,通常不会在嘴上浪费太多时间,但这习惯在尤妙这儿就变了一个样。
仿佛亲她就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撬开了她带着淡茉莉香的唇齿,席慕长驱直入,邀着她的舌起舞半晌,才带着半抬头的东西进了浴桶。
“爷等着妙妙的从头到尾。”
比起尤妙的按摩,席慕的配合显然是为了别的,比如尤妙从头到尾的时候中不能漏了中间部位,若是她漏下了他也会逼着她记起。
尤妙假装听不懂他的话,选了几瓶席慕喜欢的香汁涂在手上,手指按着他头上的穴位轻柔的按了起来。
没什么其他原因,她这手艺也是因为席慕学会的,而席慕让她学这个自然也是为了让她伺候他。
因为上一世的事尤妙想讨席慕喜欢简直太简单了,不止席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都清清楚楚,甚至有些他自己察觉的不到小习惯,她该怎么拿捏态度会让他满意她也明明白白。
有了这个前提,尤妙觉得自己一定能比绿翘更优秀,让席慕早点腻了她。席慕亲口说过她不屈他才跟她耗,最讨厌的就是一味只知道讨好他的女人。
幸好他是这样的贱骨头,她才有一线生机。
席慕本来是期待着尤妙的从头到尾伺候,但在尤妙的按摩下昨夜没睡好产生的倦意涌了上来,竟然靠着桶边凹槽的软枕睡了起来。
尤妙察觉到了没停下,等到了感觉席慕睡安稳了才停下,这个敬职敬业的习惯自然也是席慕培养出来的。
甩了甩酸痛的手,尤妙看着席慕合着眼的模样,真想趁机把他推进水里淹死,但是想到了他死后,她陪葬无所谓,就怕害了她的家人,才忍住了心中的手痒。
上天那么开眼,为什么能把她送到过去,却不能掉一块巨石把席慕砸死,上一世她每次过生辰的愿望和上山烧香礼佛,唯一的愿望就是席慕能快点死。
可惜兴安伯府蒸蒸日上,他也越活越健康,唯一的毛病偏头痛,犯起来她就要手酸帮他按摩。
尤妙恶狠狠地瞪着席慕,眼神透出的凶光恨不得把他给撕碎了,弄不死他就算了,她还要忍着恶心讨好他,若不是为了家人她哪里受得了。
看了一眼沙漏,见还能再呆一会,尤妙拿着热水小心的给席慕加了一些,然后继续支着脑袋恶狠狠地看他。
见到他睫毛颤动,才换了脸上的表情。
席慕听说过雏鸟情结,雏鸟会把出生见到的第一个人当做最亲近的,还听过有人说不止是鸟,连人也有这个毛病,听说这话的时候席慕嗤之以鼻,但他现在却有些怔。
大约是隔着薄雾袅袅眼中带着眷恋的尤妙太好看,所以他才会醒来第一眼看到她,思绪断了一刻。
“你一直在盯着我看?”席慕声音带着一些疑惑,刚醒的嗓音微哑,语气不复平日的油滑戏谑。
尤妙没察觉到他复杂情绪,上一世他定了他醒来必须看到她在看她的规矩,刚刚那句话就是他经常问的,在她看来就跟管事检查下人有没有守规矩做事一个概念。
自然地点了点头:“想让爷睡久点,又怕爷冷着,头枕不舒服,所以就一直盯着看,要是不舒服就唤醒爷。”
尤妙眼神清澈坦诚,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