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的?梦特别简单,就?是把之前她?听过关于白氏的?谣言具体化了,恰好就?是白氏死前的?一幕,她?被喝醉的?柳宇齐拳打脚踢,活生生被打死。
回?想起那个画面,尤妙还觉得触目惊心,如果她?梦到的?是真的?,原先她?不过是因为想报答白子越,才打算插手?白氏的?事,现在倒是有些真心诚意的?想帮忙了。
不是为了恶心席慕,而是觉得白氏的?死状太?可?怜。
那么想来她?上一世被毒死已经算是运气好了,至少一碗汤药下?去,人直接没魂了。
“爷的?梦呢?爷梦到了白氏如何?”
尤妙侧眸看向席慕,就?见听她?说完,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差,清亮的?双眸阴沉沉的?,看起来便让尤妙心中敲起了警钟。
接着便见席慕板着脸,下?榻披着披风出了门,尤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爷是要去哪?”
席慕侧头瞟了她?一眼,手?上的?门都半开了,还以为直到他走出去,她?都不打算问?大晚上的?他是要去哪。
“你想爷去哪?”
光线晦暗不明,尤妙看着席慕的?神情?,心中咬牙切齿,现在的?席慕脾气都快跟他七八年后差不多了,难琢磨的?要死,一会一个样,根本摸不透他的?套路。
突然就?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也不告诉她?,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发什么神经。
“爷让我把我的?梦境说出来了,却?不告诉我爷做了什么噩梦,我问?了爷也不回?答,现在又说我想让爷去哪,我一头雾水的?,都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尤妙顿了顿,踩了鞋下?榻。
屋里虽然烧的?有火炉,但从被子中出来,尤妙还是冻得哆嗦了一下?。
席慕见状合了面前的?门扇,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怒气倒是不在掩藏,直冲冲的?显露出来了。
“尤妙,爷跟你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这句话就?像是从席慕牙缝中挤出来的?,他是在发泄心中的?不高兴,却?没想到尤妙的?眼眸因为他的?话紧张地缩了缩。
席慕眯了眯眼:“折磨了爷一辈子不够,现在还来折腾爷。”
“爷说什么,我半点都听不懂。”
尤妙上前挽住了席慕的?胳膊,若是席慕真的?像她?一样记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估计得翻天覆地,现在这个怒气的?态度算是太?平静了。
所以她?慌张了一瞬,反应过来便平复了紧张的?情?绪。
“爷是不是觉得我想多管闲事,所以才故意编造了这样的?梦境来骗你?”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了。
席慕倒想尤妙是编的?谎话,他宁愿她?先是喜欢了孟素,又觉得白氏面善“一见钟情?”,要化身?小菩萨救她?,也不愿意在做这种?恍若现实?的?梦境。
他做的?梦跟尤妙的?梦相互关联,没听之间他还能想只是恰好,因为这几日探出的?消息,所以才做了那么一个奇怪不切实?际的?梦。
但尤妙一把她?的?梦境描述,他就?无?法把梦只是当做梦。
他们两人做的?不是同?一个梦,尤妙是梦到白氏被打死,而他梦到的?是尤妙在伯府里头听府中的?丫头说这件事。
梦境每一个细节都惟妙惟肖,在梦中尤妙穿了一件蓝底蝶恋花的?春衫,头上简简单单带了嵌了珍珠的?珠钗,模样比起现在长开了一些,但在他看来却?没有现在漂亮,一双大眼乌沉沉的?没有半点亮色,脸上的?愁容简直能把眉心蹙成川字。
“姨娘,你别担忧,爷那么疼你,就?算你脾气不好,爷也不可?能动手?打你。”
说话的?是个脸生的?丫头,这种?不懂尊卑,刻意挑衅的?话,席慕本以为尤妙会发火,却?见她?面色依然是如故,半点斥责那丫头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那丫头的?态度再正常不过。
“姨娘听说这事被吓到了,是见识的?太?少,在我们乡下?那个女人敢懒敢不听汉子的?,都是拿着藤条往死里抽……是我多嘴了,说起来姨娘也是乡下?出生,应该也不少见那些蠢婆娘被抽的?样子,若不是爷瞧上了姨娘,姨娘应该过得也该是那般的?日子,不用我来多嘴,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像咱们爷一样的?。”
见尤妙安静的?坐着,席慕本以为她?会一直的?沉默以对,就?见她?抬头张嘴道:“柳家的?少夫人是不是被席慕那畜生毁了清白。”
丫头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道:“爷跟当初的?白姑娘的?确走得近,关系亲密无?间,爷当初差点就?娶了她?,至于清白不清白的?,现在应该也只有爷清楚了。”
丫头说完,席慕从来没见过尤妙那么憎恨的?眼神,她?的?齿贝染上了点点的?猩红,大约是咬破了内嘴皮。
这个梦到这儿并没有完,后续便是他去找尤妙伺候的?时候,伺候一个劲的?骂他畜.生,把白氏的?死都拖到了他的?身?上,说来也奇怪,若是现在的?他一定会绑住她?的?四肢,塞了她?的?嘴巴,就?算她?成了疯婆子也要跟她?讲得清楚明白。
拿出证据来,让她?晓得她?是胡说八道,蠢得被个丫头都能挑拨。
但是梦中的?他格外的?不耐烦,或许是这种?事遇多了,直接懒得解释,的?确是绑住了她?的?四肢,塞了她?的?嘴巴,但却?没有给她?讲道理,连她?挣扎的?动静都没管,就?解开了汗巾。
那刻他仿佛就?跟梦中的?自己合二为一了,刚推开缝隙,眉头就?皱了起来,尤妙整个人干的?像是枯井,水估计都从她?眼眶中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