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除了这些之外,还是有一些改变的。
比如有一天早上新八来到万事屋的时候居然发现银时在做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粥小菜,可是依旧足以使他觉得惊悚的像是世界末日一般,所以下意识的就吐槽了他,不过那家伙居然像是没听到一般更别说像以往一样联合神乐回击自己了。捧着碗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默,新八决定说点什么时听到了银时的一句叹息,好奇的望过去看到的是银时那双眸子里满满的,呃,新八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可是他明白那是在回忆时才会出现的神情。
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在独自一人时抚着妈妈的相片叹息,那种眼神,新八记忆犹新,渐渐地就和眼前的人重合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呢,或许是时间让他回忆一些东西了。新八微笑着捧起白粥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可是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个很囧的原因,那就是……银桑他,失忆了。
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新八满脑子都是嗡嗡声,他这才发现,那个什么都不做的总是被看做MADAO的男人才是万事屋真正的支柱。和神乐一起坐在病床前,看着还在昏睡的人,银色的天然卷乱糟糟的,脸埋进被子里看不清表情,连同往常那种气场也没有了。
只是,刚刚才醒过来的银时纵使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念出了几个音节。和平时欠扁的声线完全不同,组合起来是一个名字。
「秋本久」
新八不知道那是属于谁的名字,可是他能感觉到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连以往的同伴桂先生都不认得的银时却依旧牢牢记得那个名字,其他的也就无须说明了。可是哪怕知道这是让银时恢复记忆的关键,新八却还是无能为力,他并不知晓这个人。
等到这件事结束以后,新八悄悄问过银时,“那个……银桑,秋本久这个人,你……”
“嗯?”银时叼着巧克力芭菲的勺子回头,银色的发被夕阳打成金色,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去继续走了,“啊,那个小鬼啊……他是……”
后面的话淹没在了人群中,新八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和打着伞的团子头少女一起追上了前面人的脚步。
满月。
扎着着明黄色双马尾的少女随手转着两把精致的□□,然后利落的插进短裙两侧。她蹲在高高的货箱上往下看,带着墨镜背着三味线的河上万斋,有着一双猫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萝莉控的武士变平太,闭着双目抱着一把闪着樱红色光芒□□的冈田似藏,以及——那个她全心全意追随着的男子——高杉晋助。
高杉依旧穿着那件紫色的金色蝴蝶秀卦衣,从胸前大开的衣襟露出几近完美的身形,一手捏住烟管,另一只手扶在腰间的□□上。来岛又子凝望着,扬起了一丝微笑,然后下一个瞬间僵在了唇角。
因为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点亮了高杉晋助眼中星星点点的温柔,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好,而它属于一个叫做秋本久的少年。来岛又子看到他抬起手,带着华丽金色蝴蝶秀的袖子顺着手臂滑落,墨色的发束在颈侧,然后握住了同样挂在腰间的□□。
黑色的刀鞘金色的花纹,透出一种莫名的庄严。
事实上她知道,这个看似纤细的少年令人畏惧的并不在于此,而是贴身放着的那两把枪——这也是她至今忍气吞声的原因,来岛又子,有着「红色子弹」之称的快枪手,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在枪法上被人比下去。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自己桀骜的眼神中他微笑着轻易用枪点住了自己的额头。那一瞬间仿佛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甚至看不到他是何时拔的枪,当然她也明白了如果愿意她可能到死都看不到杀死自己的凶器。
能看到的,只有那抹几乎从来不会变的温软的笑意。后来河上万斋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辉夜姬」,那个在战场上曾经沐浴着鲜血微笑的神话。
纵使不甘心,她又能怎样呢?咽下一股腥甜的液体,来岛又子翻身跳下来,和他们站在一起。刚刚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刹那间露出了全貌,三千月华竟压不住那个少年的气质,或者说,辉夜姬本来就应该和月亮同在才对。
至此,鬼兵队将要送上一份大礼,还希望你们会喜欢呢。高杉静静望着对面岸上的江户城,最终定格成了一抹有些疯狂的笑意,墨绿色的瞳更加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