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北头也不回,只是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
乔公馆虽古雅别致,但看久了,趣味也就淡了。萧霁北也没特意逛逛,就直接去找楚怀了。
说起来,楚怀与他们年纪相仿,才不过二十出头,本该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却因病痛拖累,形销骨立,面容憔悴,精神萎靡,好似行将就木的老者。
今儿倒是难得,脱去了一身的病气,倒显得几分朝气蓬勃。见萧霁北进来,合上了手,喜悦道:“我正想着待会儿去找你呢,你就过来了。”
萧霁北瞧他气色不错,又听见里屋传出来一阵阵女孩们的嬉笑声,便故作明白的打趣道:“我瞧你劲头不错,想着是乔婶婶从哪里淘来的好药,这般的神奇,原是佳人相伴,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说着便意有所指地往里屋瞧了一眼。
乔楚怀羞怯道:“又拿我取笑了,还不是为了我这不争气了身子,才闹出这么一出戏来。”
萧霁北也不等他招呼,自己寻了地方就坐了下来,“也别这么说,乔婶婶也是为了你好。再者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谈婚论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也犯不着妄自菲薄。”
乔楚怀瞧他老气横秋地跟自己说教,便觉得好笑,“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比我大了两个月呢,怎么没见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现在不也是孤家寡人吗?”
萧霁北径自倒了一杯热茶,似笑非笑道:“我这不是还有没有属意的人吗?”
乔楚怀哪里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当下便狡辩道:“我也没有属意的人。”
萧霁北笑了笑,调侃道:“别嘴硬了,才咱们说话的那么一会儿,你都往里屋瞧了几回了,恨不得眼珠子都要飞进去了。”
乔楚怀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红云,讪讪道:“我哪有,是你想多了。”
萧霁北也不去与他争辩这个,只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只是我实在好奇究竟什么神仙一样的女子能把心如止水的乔楚怀迷得神魂颠倒。”
事已至此,乔楚怀也不好再卖关子了,“不过就是兴趣相同聊的来而已。”
萧霁北想着乔夫人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回怕是要弄巧成拙了,不过也是替乔楚怀由衷的高兴,便催促道:“既是情投意合,这婚事也该趁热打铁早些操办。”
提到这茬,乔楚怀惆怅道:“什么婚事不婚事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说不定到头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呢。”
萧霁北冷哼了声,道:“乔秘书长的大公子,才学品貌拔尖,又痴情,我不信有哪个女子能不心动?”
乔楚怀跟萧霁北一样出身显贵,性情里自然也是有几分倨傲的,听萧霁北这么一说,又想起秦小姐每回跟他聊天,言谈话语中对他也是有些敬慕的,便顿时生出了几分信心来,但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又如霜打的茄子,瞬时变了颜色,“就是两情相悦又有什么用,我这身子能撑到哪天还不一定呢。”
萧霁北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捡些宽慰的话来说,“你整天这么胡思乱想,身体哪里好的了?心思放开些,指不定这病就好了呢,这可都是说不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