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近乎偏执的看着郭嘉,郭嘉忆起了那个在自己怀中消失的生命……一声轻叹,终是开口道:“这双手,必会痊愈,文若不必再为此忧心。”
郭嘉话语一出,荀彧面色微松随即道:“主公他……”
郭嘉打断了荀彧的话:“主公之事,嘉自有分寸。”
荀彧又看了郭嘉良久:“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先回去再加派人手找寻那三位医者。”说完后就脚步匆匆离开了
待荀彧走后,一直做着布景板的荀攸懒懒的说道:“这天下,也只有你郭奉孝能将他荀彧逼到如此失态的地步。”
郭嘉一笑:“公达可是心里不平了?”
荀攸白了眼郭嘉,语中带上了沉重之感,意味深长的对郭嘉道:“太过重情,有时候并非好事,我想奉孝应该更清楚这点。”
“那非是我能阻之事。”
荀攸直指核心:“可是你却纵容了。”
郭嘉不语,荀攸走到郭嘉身边,一手搭上了郭嘉的肩膀:“奉孝,你的心已经太冷了,而文若暖不了你。”说着搭在郭嘉肩上的手又来到了郭嘉的双眼之上:“这双眼睛有多久没笑过了?戏志才带走了你心里最后一点余温,如今的你就只能靠文若来温暖自己的心么?奉孝……若有一日文若他也……”
郭嘉抬手挥开了荀攸放在自己眼上的手,站了起来,那双清眸不染半分世俗:“公达之言,郭嘉谨记于心,无论如何你与文若皆为郭嘉挚友,此情终是不变。”说罢,郭嘉再也不看荀攸一眼走了出去。
荀攸苦笑一声,终是摇了摇头,走了。
这边打的机锋我们暂且不谈,镜头暂时先调转回洛阳。
董卓果如郭嘉所言采纳了李儒的意见,挟皇帝迁都长安,火烧洛阳。而众诸侯此时却安坐于营寨饮酒作乐,曹操见之义愤填膺,独自带兵追击董卓而去。而孙坚则在董卓火烧洛阳之后带兵攻进了东都洛阳。
玉玺在手,孙坚令人封口随后撤出了已被焚毁的洛阳。而曹操带着夏侯渊追击董卓,被董卓手下兵将击退。
曹操损兵之余回到联军营地以酒自醉,袁绍见其颇有丧志之感,便特地亲自敬酒以宽其心。孰料曹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指群雄怅然的说着自己原本的计划,说到最后更是怒斥群雄,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之后,带着残留兵马回到了陈留。
曹操离开之后,孙坚率兵回到了联营,却因玉玺之事被逼问,最后孙坚带着玉玺迅速退离了联盟。很快十八路诸侯亦纷纷离去,十八路诸侯联手讨逆变得虎头蛇尾,令人不胜唏嘘。
孙坚带着催他命的玉玺匆匆离去,欲回江东,以图大业。而此刻远在陈留的郭嘉手中亦握着一方玉石打造的玺印,上书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而玺印一角更是缺了一块被金玉所嵌,此赫然就是孙坚从洛阳皇宫中所得到的皇帝玉玺。
郭嘉端详完这块在现代被奉为无价之宝,传说中始皇帝所用过的玉玺之后就将其随意搁置在了桌上,闭目凝思起来。
曹操回到陈留之后未及回府,就直奔郭嘉住所而来。
“奉孝,我听文若说,你之手必定能好,可是真的?”推门而入的人全然没有当日在联营之时的颓丧和愤慨,语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欣喜。
郭嘉斜靠在让人特地做出来的软榻上,缓缓睁了开眼睛,看着直接从外面冲进来的曹操。
曹操先是一愣,随后再次笑道:“奉孝,文若传信所言可是真的?”
郭嘉从榻上坐起刚要起身,却被曹操摁住了:“奉孝就这样靠着便好,不必起身了。”
郭嘉从善如流靠回了自己的美人榻:“谢主公,若能顺利寻到三位医者想来嘉之手当会无事。”
“奉孝放心,我已加派人手去寻了,据说张仲景已在长沙寻到,想来不久之后便能到陈留。”
“劳主公费心了。”
见郭嘉靠在那张软榻闭上双眼,曹操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有些心喜,只要郭嘉不是用那种冷淡的上下主从的态度来对待自己,曹操觉得郭嘉的任何一种态度他都是能接受。
曹操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眼光瞬间被定在了一处随即人走了过去。曹操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眼睛,随后将桌上那方疑似传国玉玺的东西拿了起来。
良久之后曹操惊疑不定的看向依旧阖目的郭嘉道:“奉孝,此物……此物不是应该在孙文台手中么?何故会在此处?”曹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担保自己手里正拿着东西就是传国玉玺,可如今这本该在孙坚手上的传国玉玺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被郭嘉这样随意放置在了桌上,曹操瞬间觉得有些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