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些,刘贵瑜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嘴里反复念着:“不要讲,不要讲,不要讲……”既像是哀求,却又像是忏悔。
“怎么会是大嫂呢?”李屋心中虽然吃惊,但依然困惑不解。
“……因为刘贵瑜患有癫症,间隔三个月便会发作一次。”文玉林突然感到轻松,这个秘密放在心里有多久了呢?
众人全都惊在当场,癫症?辛园子突然问道:“癫症?莫不就是,固定周期复发一次,发病时面容扭曲,筋脉暴露,极为可怖……”
李屋掩嘴看着地上的刘贵瑜,一起生活了这许多年,竟然不知道这等隐情。难道爹爹的死,小睿的病都和大嫂有关?
“刘贵瑜自己当然清楚,因此每到发病的时候,她就躲到花园里,那里有爹爹特意请匠师造的假山石,里头可以躲人。”李老爷精于打理?花园,但却没有建造的本事,便花重金请了南方的匠师到家里,寻了一处合适地方造了独特的假山石,这处假山石与其他家中园子里的不同?,因为其外观严密却内有乾坤,既可以作为藏室也可以作为密道。
“那娘的病?”李屋突然记起印象中娘的病也是心悸,那时候家里面突然间就办起丧事,年幼的自己也是下人告知才知道,娘去世了。
文玉林摇摇头,继续说道:“你二哥的病是风寒没错,他的病拖了很长一段时间……至于娘,她身体本就不大好,自小对你二哥诸多疼爱,你二哥去世后……”文玉林说道自己早逝的丈夫,即使过了这么久,心中依旧难以释怀。“她老人家终日抑郁,爹劝她多关心睿儿和大哥,心里也能好受些。之后她老人家就吃斋念佛,心地比之前更要和善,对人对事都更要宽容几分。也正是这样,她竟意外得知了许多事,这其中就有刘贵瑜患上癫症的渊源。”
李屋面对这一切早已失去了心智,痴痴地听着文玉林的陈述。余昭原突然问了句:“那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一切……”
文玉林看了看他,苦笑着说道:“娘得知刘贵瑜的事情后,无人可诉,便写了封信原想第二天与纸钱一并烧给我丈夫。可世事难料,她老人家晚上睡下之后就没在醒来,大夫说是夜里心悸发作去了……而信混在纸钱里被我发现,原委我也就知晓了。”
“那大嫂的病?”即使听了这么多因缘,李屋依然最为在意一直与自己交好的大嫂,而已经逝去的家人,现下还能追回?什么呢。
“这事儿就得从她嫁进李家说起。原来她原就与他人私定终身,并悄悄生下孩子。”听到这里所有人皆是一惊,“可她家人看上李家是个大户,强行拆了两人,把孩子偷偷卖了,把她塞进花轿嫁到李家来。”
“我想这些原委,大哥其实是知道的。成亲这几十年来,刘贵瑜一直不曾生育,怕不是她不能生,而是早已绝了生育的念头。”
周泽联想到芒果的身世,忍不住问道:“那被卖的孩子呢?”
文玉林这才缓缓看向刘贵瑜,盯着她因为哭泣抖动的肩膀:“就连刘贵瑜都不知道,她的孩子一直都在她身边。”
听到这,刘贵瑜惊愕地转头看她:“我的孩子?”
“这样的因缘,自然是娘为了积德。她私下里让人去寻这孩子,终有一日她寻到了,就把她带回?来了。”
李屋心中一震,带回来了?“是谁?”
文玉林目光牢牢盯着一人,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后听她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