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有十三步,傅斯城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难为的身上气质偏暖了一些。
温辛不懂这些,看在眼里就五个字——浪费白开水。
温辛都看渴了,傅斯城的茶才做好,递给了她一个比拳头还小的杯子。
温辛接过,傅斯城看着她,说道:“你和我的婚讯,明天便会对外公布。”
“爷爷不是说我们相处过,再做决定的吗?”
“我觉得我们相处的很合拍。”傅斯城笑。
温辛重重放下了杯子,脸色阴沉,“你们在坑我?”
傅斯城向后舒适地靠在了椅背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你是成年人了,该有正确的判断,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那张黑卡你不是用的很开心吗?”
饶了她吧。
既然傅斯城愿意掏心窝子哄她,温辛也不惮和他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可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四叔再帅气多金都不如他。”
小姑娘天真,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傅斯城本以为她与自己像,该是同一路人,却没想到根本就不是。
喜欢能值几个钱,人与人之间不都是各取所需吗?
“劝你还是尽早死心,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傅斯城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说话。
温辛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很显然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她暂时无法撼动。
“先不说我们会不会结婚,为什么结个婚要搞的人尽皆知?”温辛问。
“生在豪门,从你出生到死去都会受人瞩目,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不能露脸、不能影响我在学校的正常生活,这是我的底线!”
“可以,傅家的人不让,没有媒体会敢曝光。”
温辛还是觉得气不过,“傅斯城,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就算是为了那事负责,也犯不着身偿,你就没有为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考虑过吗?”
?
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傅斯城品了一口茶,唇上沾过水泛着光泽,他从喉间发出了几声轻笑,声音微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温辛脸一黑,“你别逗我了。”
“好,喝茶。”
傅斯城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辛重新端起那杯茶,她也着实讲的口干舌燥,所以打算一口闷掉。
“这个普洱贡茶可是我花几十万拍来的,一口值千金,你不要糟蹋—”
傅斯城话还没说完,温辛便被呛到一口气喷了出来,不巧,溅在了他脸上。
“什么??一个破茶叶要几十万??你是不是被人坑了??”
傅斯城面色骤冷,摸了摸手腕,“我看你是想死。”
“你太败家了。”
“井底之蛙。”傅斯城从嘴里吐出四个字,便气的不想再说话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傅斯城卸下她一条胳膊都不为过。
傅斯城在擦脸,温辛一边擦桌子,一边偷瞄傅斯城的脸色。
见他不悦又是自己唐突,于是她勉为其难地说:“我赔你钱!”
这对温辛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爱钱吗?”傅斯城不屑道。
温辛理直气壮:“对啊。”
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回,傅斯城是彻彻底底不想再理她了。
-
又一日,有课。
温辛去上学,许欣和陆湛课后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阿辛,报纸上说你要和傅斯城结婚,是不是真的?”许欣问。
是了,傅斯城提前和她说过。
“报纸还在吗,给我看看。”温辛说。
陆湛一声不吭地从口袋里拿出叠了好几层的报纸。
温辛看完疑问比许欣还大,什么时候她成了傅氏的继承人了???爷爷和傅斯城为什么没和她说?
“阿辛,傅斯城你比大那么多岁,你们在外界看来还是叔侄,你要考虑清楚啊。”许欣在一旁接着说道。
温辛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她总觉得爷爷和傅斯城都瞒着她很多事,她稀里糊涂地被带进了阴沟里。
她太讨厌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了。
“这件事由不得我。”温辛不怕说实话。
“为什么啊,难道你连自己嫁给谁的权利都没有吗——陆湛?!”
许欣惊呼了一声,只见一直沉默的陆湛忽然拉住了温辛的手跑了出去。
楼道里昏沉暗淡,唯有尽头才有白茫茫的光。
少年短发扬起,后颈白皙纤长,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味。
“阿湛,你要带我去哪?”温辛问。
陆湛闷闷地从前头传过来两个字,“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