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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59(1 / 2)


德累斯顿石板,一块被人类发掘之后,只有政府和少部分的人们知道的超能力装置,无声无息地被保存了将近一个世纪,又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经过两天两夜的能量转换,才终于把石板上的能量都转移到自己的原时空中。

当石板上的最后一缕异能的光芒消失时,纲吉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

“终于……完成了。”心理压力骤然卸下,纲吉身体摇摇晃晃的,眼看再次要倒下,被身后的人一把托住。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拍了拍纲吉的脸颊:“醒醒,别在这里睡着,地上凉会感冒。”

纲吉头重脚轻,头晕眼花,耳朵也听不太清,只觉得那只手实在烦人,费劲抬起自己的胳膊,“啪”一下拍了过去。

手没拍着,倒是拍到了某个人的脸。

六道骸为了看清他的情况,低头观察着纲吉的脸色,结果冷不防一巴掌呼过来。半睡半醒的少年一下子睡意全无,而骸也保持着这个姿势,就这么看着他。

“等等,我……我刚才是不是……”纲吉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六道骸,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道歉还来不及说出口,骸就捏住了他的下巴,笑得有些瘆人:“泽田纲吉,这件事你得负责。”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那是太困了,一不小心就……你的脸没事吧?”纲吉赶紧捧着对方的脸看了看,他那一下其实没用多少力气,所以六道骸的脸上连个巴掌印都没有留下。

嗯,还是很帅气的。

纲吉正要松一口气,还没说话就被骸用指尖按住了他的唇,用暧昧不明的语气说:“虽然这一下不算很重,但你打了人也是事实,想要就此揭过吗?kufufufu……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哦。”

“那你要怎么样,还要打回来吗?”纲吉的语气变弱了两分,一分是出于心虚,知道自己确实有错,一分是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点危险,他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但是骸根本没有给他躲开的机会。

他的腰正被对方的胳膊紧紧箍着,下巴被人捏着,脸对着脸。纲吉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好像暧昧过头了。

“没错,我要找回场子来。”骸竟然点了点头,顺口就同意了纲吉赌气般的说法。

纲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也未免太小气了吧:我只是困得不行了随手一挥,又不是故意扇在你脸上的!

他有点气恼,闭上眼睛,梗着脖子,还把自己的一侧脸伸了过去:“那你……你打吧,就当是我欠你的。”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骸的语气又冷又硬,不论是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似乎确实因为这事有点生气。

然而就在纲吉以为他要打下来时,忽然唇上多了一抹轻柔的触感,有点凉,有点干燥,又有些软软的。

纲吉猛地睁开眼,就见骸慢慢直起身,对他勾了一下唇:“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嗯?”

说完,他也不等纲吉反应过来,就化成一团烟雾,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kufufufu,这次我是真的有点累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几天你自己多小心点。”

纲吉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巴,咂咂嘴,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家伙,也太狡猾了吧……”

感应到石板的力量完全消失,刀剑们纷纷从门口进来,一脸关心地看着纲吉:“主人,成功了吗?”

“主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本丸了啊?”

“主人,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纲吉被大家包围着,心里暖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嗯,能量转移的事情进行得很成功,如无意外再过三天我们就能回去了。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昨天吃的炒面还有吗,我还想再吃一次。”

“当然有,炒面店就在楼下不远的地方,那一家的酒也很好喝,就是可惜主人还没到法定喝酒的年龄。”次郎太刀朝他眨了眨眼,昨天的炒面就是他带进来的。

“那些氏族的成员还在楼下吗?”纲吉问。

“是的,不过有他们的王的命令,没有人会在结束之前上来。”物吉说,侦查能力比较强的他这几天也没闲着,收集了不少信息,“刚才石板的力量消失时,我好像听见了猫的惊呼声,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爱染在众人当中同样侦查强,短刀的移动速度也快,他补充道:“那几个王其实也在这栋大厦中没有离开,小白应该是在石板力量被抽取后回到了原本的身体,所以之前那个少年的身体就被还给原来的主人了。”

纲吉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小白来探病的时候跟我说过,他的本体好像就在……”

“就在御柱塔中!”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就见石板上多了许多裂开的纹路,逐渐变成碎片,在原本放置石板的位置下方有个暗格,当石板碎裂,暗格被暴露出来,透明的玻璃罩里正有个人慢慢坐了起来。

这就是小白的本体,原版的威斯曼!

尽管纲吉已经在飞艇上见过一次,但这个身体在不同的灵魂操纵下,呈现出来的面貌也截然不同。

一头长发的小白看起来优雅又温柔,他揉了揉还有点发懵的脑袋,看着上方七个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哎呀,我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小白从这个装置里拉出来,楼下的人听见动静也都跑上来看热闹,跑得最快的就是小黑和猫,后面的人稀稀拉拉的,但也是满脸的好奇。

落在最后面的,则是被磐舟推着的比水流,还有他们身边站着的紫和须久那。

小白被小黑和猫勒得快喘不上气了,但他成功醒了过来,也是件皆大欢喜的事。艰难呼吸的小白,还抽空伸出胳膊,朝边上年迈的中尉比了个大拇指。

黄金之王:“哼。”

年迈的黄金之王想起了三轮一言生前曾经做过的一个预言。他说,这个世界可以有无数的未来,如果有一天不变的白银之王发生了变化,那一切只要顺着他的想法去做,就能达成令人满意的结局。

他是起始之王,同时也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

临别之际,纲吉和刀剑们还收到了不少大家送来的礼物。

除了安娜的玻璃珠之外,纲吉收到最多的礼物就是中考习题集,也不知道是谁先泄露的消息,除了八田之外,连小黑小白、周防尊、宗像礼司和磐舟天鸡都给他送了一套,而且小白的习题册上还有他自己写的很详细的解题思路!

十束多多良则送了他一个数码相机,还有相机打印器,居家旅行的必备。

令纲吉感到惊讶的是,就连绿王也给他送了一套终端。

经过电子高手比水流的改造,终端功能丰富,信号极强,而且还能跟纲吉的耳机进行联动,以后只要纲吉说话,都可以反应在队员们的终端上,可以丰富沟通的渠道。

就像这次,纲吉只能通过耳机和大家联系,遇到无法开口说话的情况,要么只能在原地干着急,要么就只有等到一个人的时候才敢开口。

这份礼物太实用了,纲吉在通讯列表上找到了比水流的名字,当即给他发了条感谢的信息。

对方很快回了一句:“这是心脏的谢礼。”

骸虽然在帮着纲吉抽取石板力量之后有些脱力,但他还是负责任地给比水流安了颗幻术心脏。每年一个亿的维持成本,以比水流的身家和能力来说,并不算贵,心脏移植手术比这个贵多了,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

新的心脏与比水流的身体完全契合,据说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能彻底摆脱轮椅了。

以一个普通青年的身份活下去,其实也不坏。

尽管有很多不舍,纲吉还是和刀剑们在石板消失的第三天被传送回了本丸。

此时的本丸也正好是冬天,银装素裹的本丸看上去有些冷清,地面上白雪皑皑,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

然而当纲吉他们回来时,几乎所有人都跑到了院子里,花团锦簇地包围着他们,“噼啪”声响不断,头上飘下了无数的彩带和彩色小纸片。

“呜哇!”纲吉被突然围过来的人群吓了一跳,他没被吠舞罗的惊喜派对吓着,反而被自家刀剑们的举动给惊到了,“这、这是怎么了?”

“新年快乐,主人!!”大家兴高采烈地说,“欢迎回来!!”

纲吉怔了怔,才想起来原来已经是元旦,他来到本丸也有快半年了。

这半年里,本丸变得越来越热闹,他从一开始的被迫接受任务,到后来渐渐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中间有苦有泪,却也有甜有笑。

他变强了许多,也学到了许多,虽然新年不能跟家人一起过,可他早已把刀剑们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被他们围在中间关心时,心中的那块空缺也暂时被填满了。

“大家新年快乐。”纲吉扬起了笑脸,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掏了掏,“说到新年,我应该给大家压岁钱吧……”

“说什么呢主人!压岁钱当然应该是我们给你啊!”和清光同为新选组刀剑的和泉守兼定对他说,“你是本丸年纪最小的。”

“哈哈哈兼先生说的没错。”一向跟和泉守兼定关系很好的,同为土方岁三爱刀的堀川国广说着又小声吐槽,“虽然兼先生是目前本丸中年龄最小的刀。”

和泉守兼定:“……”不提这个行吗?

然后大家笑嘻嘻地纲吉塞了不少压岁钱,还有自己制作的护身符之类的小玩意,当成新年礼物一股脑地都往纲吉的怀里塞。

等到纲吉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怀里已经抱得满满的,都差点看不见前面的路了,还有一部分礼物是由清光和安定帮忙搬上来的。

“呼……”纲吉把东西都堆在地上后,坐在榻榻米上喘了口气,“一段时间不见,大家好像变得更活泼了。”

“应该说,大家都在慢慢接受主人,不是刚显形时的形式上的接受,而是心理上的接受。”清光用涂满了红指甲油的手摸了摸纲吉的头发,稍稍弯腰与他平视,笑道,“主人不是也在慢慢对我们敞开心扉了吗?”

最显著的改变是,纲吉对他的称呼,从“清光君”变成了“清光”。

“没错没错,主人不像以前那样安静了,尤其是这次回来,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安定跟着点头附和,还做了个开花的动作,“主人笑起来像向日葵一样灿烂。”

纲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有吗?”

而且他有点无法将自己跟向日葵联系起来,如果说纳兹的话道还有可能,比如把它的鬃毛比喻成花瓣之类的。

“嘎嗷!”纳兹不乐意地叫了一声,小狮子觉得是只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跟花朵没有任何可比性。

纲吉笑着抚了抚自己的指环,抬头看看四周:“对了,狐之助呢?我回来这么久,好像都没有见到它。”

说起来,自从在飞艇上把无色之王抓住后,狐之助就没再出现过了。这么一想,纲吉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那只胖狐狸了,突然间也有点想念。

“呜呜,主人终于想起我了……”衣柜的门被一只小爪子扒开,从里面滚出一只红黄白相间的狐狸。

狐之助一出来就直接扑进了纲吉的怀里,纲吉将它抱起时,一脸的惊讶:“狐之助,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胖狐狸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原本肉呼呼的身体变得比鸣狐的狐狸还要苗条,身上的毛发也比之前稀疏,摸起来也不如从前毛光水滑了,尾巴甚至还有点秃。

狐之助嘤嘤哭着说:“主人,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于是它开始讲出这段时间以来那些不为人知的“辛酸”。

川平大叔与时之政府达成协议,让纲吉借助时之政府的便利穿越到各个任务世界,所以纲吉在收集能量的时候会离开本丸。可本丸的一切运转都离不开审神者,只能由狐之助顶上。

安排出阵、远征的人选,安排耕作、喂马及切磋的名单,还有秋收之后,对食材的处理,以及时不时接受来自其他本丸的挑战,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没按时吃。

三五天还好,一两个月就让狐狸有点承受不来,加上冬天又容易掉毛,秃毛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

狐之助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脸:“我变丑了,呜呜……”

所以它都不敢出现在别人的面前,这几天更是躲进衣柜里去了。

“狐之助,你也辛苦了。”纲吉从储物匣中拿出个保温盒,打开放到狐之助的面前,满满的从异世界带来的油豆腐,金黄灿烂,在狐狸的眼里比小判还要耀眼。“吃吧,这些都是带给你的伴手礼。”

“嗷呜!”狐之助幸福地扑在了饭盒上,有这样的主人,真的太幸福了!

纲吉撸了一把狐之助有点秃毛的尾巴:“我还以为你不出现,是因为我用复生术复活了十束先生呢。”

这种改变别人命运轨迹的事,其实做起来跟时间溯行军也没什么差别,纲吉在那个世界时,也曾经担心过自己的做法会受到什么惩罚,也以为狐之助迟迟不出现,是跟这件事有关。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哭笑不得的理由。

狐之助义正言辞地说:“主人不要想这么多,在异世界收集能量,本来就会改变那个世界的未来。而且改变未来和改变过去是不一样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谁说不能有一个未来是主人干涉过的未来呢?”

“所以我也不会有惩罚吗?”纲吉睁大眼睛。

“当然不会了!”狐之助满嘴都是油,尽管嘴巴吃得停不下来,还是抬头安慰纲吉说,“而且主人的做法能够挽回很多很多人的性命,这是件好事。”

再加上异世界都不归时之政府管,那就更谈不上惩罚了。

听完狐之助的解释,纲吉总算是放心了,休息一会儿后,就和刀剑们一起来到院子里吃烧烤,放烟火,庆祝新年。

粟田口一家还给众人表演了合唱,新年第一天,在本丸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了。

纲吉前一晚吃得有点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起床就起晚了,他睁开眼,就看见穿着一身黑红制服的加州清光坐在他身边。

“清光?”纲吉醒了醒脑子,才想起来,昨晚他安排好的近侍人选就是清光。

“早啊主人。”清光也随着他起床的动作伸了个懒腰,“今天的阳光真好,想出去走走吗?”

纲吉摇摇头,问他:“三日月先生他们呢?”

“昨天回来以后就听你的话乖乖去了修复室,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们,已经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了。”清光看着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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