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洵通过三言两语判断出剧情的进展,就不再留心,本来他的戏份只有两幕,想让他多出场?得加钱!
蔺洵加快脚步,绕过正在争吵的父子两,从另外一个出口进村。王三爷看过药草后还分好分量,让蔺洵自己带回去煎药。
蔺洵回到草屋时,齐氏居然挣扎着下床,灶上熬着一锅能照人的稀粥,看到他回来连忙搓手,“老爷,油盐不多了,是不是得买点?还有河水上冻,村口的水磨最近不怎么好用,加上年底人客多,是不是多磨点出来备上?”
蔺洵叹气,让齐氏休息她怎么不听?还在忙前忙后,难怪生病没好,这能好的了吗?不过他没反驳齐氏的提议,反而问了这些事到底该找谁去做。
齐氏松一口气,老爷这是考她呢!她一一说了上磨和油盐怎么买,蔺洵记下,然后轻描淡写的说:“把药喝了。”
“药?”齐氏楞了,“给我的?”
“不给你给谁的?难道我好端端的要喝苦药汤子?”蔺洵故意口气恶劣的说,“早点喝了早点养着,年节的一大摊子事你还想躲懒吗?”
齐氏立刻安心,对,快到年节下了,祭祖不说,好赖还是有几门亲戚要走,照规矩女方走到哪家都要去帮厨,不然主家会说闲话,她不上手还能等着老爷亲自去做吗?
她安心后就一口气灌了风寒药,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昏欲睡,便回房了,只留下蔺洵对着一碗白粥流泪猫猫头。
太难喝了,他这辈子都没喝过比这还难喝的粥。粥稀薄不说,里面还有没挑拣干净的谷壳和碎石子,现在的稻米都是用石磨碾压去壳,自然难免带着这些东西,而且这粥好像还是昨天的,齐氏每次都是煮一大锅,热一热就吃。蔺洵翻了翻记忆,这还不是蔺童生的独创,而是村里都这么做饭,据说是为了省柴火。
难怪男主一心求着改善生活,这种日子真不是经过现代社会的人能过的。蔺洵仰天长啸,得亏他是个成年人,做事没人阻拦。
他三两口把稀粥吞进肚子里,饥饿的肚腹稍微得到一点抚慰,他便起身去库房里数数还有多少稻米,蔺童生曾有三兄弟,分家时就分到这么四间草屋和五亩薄田,他自己是不沾手的,靠着齐氏耕种勉强度日。
他从库房里拎出一袋带壳稻米,一上手拎出大概有三四十斤,成年男子的食量是每天六两米饭,两人就是一斤二,这袋子够吃二十多天,考虑到水磨不易,其实该磨个三四袋。
可是蔺童生是个文弱书生,更兼年老,一次能背个一袋就不错了,蔺洵背了一整袋的稻米去了村口边的水磨旁,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磨米。
水磨主人的儿子正在挨个挨个登记,给麻布袋子做上记号,他不识字,于是就画上只有自己认识的符号,等磨好了各家再来取,倒也很少出错。
蔺洵看着眼前的画面似乎想到什么,他楞了楞,没抓住一瞬的灵感,倒是听到别人关于他的议论。
“咋是他来呢?平时不都是他婆娘吗?”
“病了。”
“难怪喔,造孽的很,一个人忙里忙外的,顶个男人用。”
他们的指点虽然隐晦,但蔺洵怎么可能没听见?他只装做那说的不是他,对啊,都是蔺童生的事,跟他蔺洵有关系吗?
很快轮到了他,水磨主人儿子做好标记,对着蔺洵点点头。蔺洵正要拔腿就走,突然看到人群里有个他正要找的人。
“牛大爷!明儿你要去县城吗?”牛大爷就是村里有数的几个有牛车的人,每次上县城就是牛大爷驾车,他家的牛老,但牛大爷赶车的手艺没丢,稳当的很。
牛大爷正好明儿要去县城里,蔺洵就跟人约好了,一早去牛大爷家里等着,逛县城。
事业值比家庭值难刷多了,家庭值,只要对家庭成员和睦友爱,朝夕相处之间总会慢慢涨的,运气好时,甚至送碗汤都能涨,评价的标准全看家庭成员的想法。而事业值一般是要求在原主事业的基础上填墨加彩,一点点去做。而蔺童生的事业点就是点在科举上,那想要继续下去就得去一趟县城里,摸一摸读书人的底,再适当调整,最终才能有所成就。
同时他也想赚银子改善生活,总不能天天喝白粥吧?那就必须去县城一趟,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