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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逗乐(1 / 2)


“疼吗?”

语气温和关切,温热的手背轻轻地覆盖在额头,如往常一般。

殷寒疼得?睁不?开眼睛,便将谢砚秋推开,劝:“师兄,别闹。”

他用手覆盖住滚烫的眼皮,觉得?眼珠子与脑袋顿痛,好?似在烧。

手臂上全是细密的划痕,虽然抹了药膏,但结了痂以?后仍旧微微泛痒。

殷寒想挠,却被谢砚秋强硬地抓住了手腕,塞进了被子里,告诫:“你发热病了,别把手放外间,冻着了更难受。”

殷寒闭着眼睛,在被窝里拧疼自己,不?敢挠破伤痕,面?上乖巧,不?让人看?出来,嘟囔:“哦。”

他轻声问,嗓子有些吃痛:“我睡了多久?”

谢砚秋:“没多久,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还不?久吗?殷寒恍惚,纪云这一推真是恶意满满,他试探着问:“你把我捡回来的?”

“不?是。”谢砚秋陈述,“齐河带你回来的。”

殷寒的脑袋像是薄蛋壳倏然破裂,整个人又疼又紧绷。

他挣扎着要坐起身,冷声:“齐河那个叛徒?”

谢砚秋按住他,告诫:“别乱动!你杀五都?蜃龙时伤及心?脉,三五年都?别想好?了,现在灵力闭塞,又拔剑折了寿命还不?好?好?休息,是不?是想早点死?”话到最后变得?严肃。

殷寒哑然,侧过身,垂下眼帘,长发凌乱地摊在玉枕上,遮住他眼底的落寞。

“怎么不?说话了?”谢砚秋意识到自己话重?了,殷寒不?是骄傲,而?是从来站在高处,因而?没有过这样的处境。

谢砚秋蹲下身,伏在殷寒枕头旁,与殷寒对视。他天生一副好?相貌,白衣、白玉冠、白鹿皮靴,若是不?说话,应当是冷峻严肃的一类。

可偏偏笑起来叫人以?为冰雪消融,连着眼角的泪痣,显得?多情,“想什么呢?”岔开话题,“觉得?难受啊,齐河有主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一个外门弟子总得?有座山靠着,他想过要指望你,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弹飞,又何况旁人,你呀,铁定是靠不?住的。”

殷寒嘤咛,脑袋又开始抽搐顿痛。

谢砚秋哄着问:“我问了齐河,他没告诉我怎么回事,我问你,你怎么摔下山门了?谁推你的?把你弄成这幅样子。”

殷寒抿唇不?语,闭上眼睛,一副不?想交谈的样子。

“我听纪云他们说是小涔推的你,可是小涔这个人面?冷心?热,嘴笨,害羞得?紧,他那么喜欢你,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

确实,殷寒哼了一声,大约是赞同?。

谢砚秋一顿,声音冷了几分,问:“那就是纪云自己?”

殷寒睁开眼睛与眼前人对视,谢砚秋狭长的眼眸里寒潭一片,不?清冽,只深不?见底。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了他的水影剑,要起身的样子。

“别去!”殷寒知道他要做什么,猛然抓住了谢砚秋的衣角,沉声,“师兄,我爹前两天才被戒律长老夺权,纪云向来依附着戒律长老,你这样去给我出头,只会惹来麻烦。到时候你我、师父、小涔还有我爹都?不?会好?过。”

谢砚秋浑身肌肉倏然僵直,迟缓地觑过来,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地叹气。

殷寒摇头,正色:“师兄你一向护着我我心?里知道也很感?激,但此番去了,半点好?处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知,只是……”谢砚秋握剑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让嶙峋的骨节泛白,他看?着浑身是伤的殷寒,因为筋脉闭塞,灵丹妙药无法在殷寒的身体内周转,伤口愈合需要大把时间纵横筋脉,发挥功效。谢砚秋轻声:“他这样动你……简直是目无戒律,罪无可恕。”

殷寒失笑,“戒律?现在戒律长老就是戒律,有什么可不?可饶恕的。再者,纪云什么人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可是惩戒长老亲侄子,塞到我父亲门下后,哪一天不?是在找我们的茬儿?我这样的境遇,不?也是寻常的?只不?是最近我时运不?济,显得?可怜罢了。”说到最后,有些自嘲。

殷寒轻声安抚谢砚秋,他是知道的,师兄这个人最是护短,往日里知晓礼数,要论勤学?礼仪无人敢称第二,可偏偏要是得?罪了他的至交亲朋,往往变了个人,要得?罪的人祸事连连……不?过师兄他与自己确实没什么超出正常情义?之?外的东西?,想起来纪云说的什么“心?上人”,殷寒只觉得?好?笑。

龌龊的人又能指望他思想好?到哪里去,没把他和谢砚秋如何如何的杜撰大肆宣扬就是善举了。

他托着发涨的脑袋坐起身,问:“小涔呢,他有没有来找我?”

谢砚秋不?解:“怎么了?找他干嘛?”

殷寒笑容浅淡,细说:“就纪云那个大嘴巴子,现在整个十二仙山都?知道我们谢涔师弟把我推下山了吧?这个小白眼狼心?里不?得?亏欠得?紧,来看?看?我?”

谢砚秋挑眉,猜测:“想见他?”

殷寒哼声,嘴硬:“才不?是,看?看?小白眼狼有没有被人骂。”

谢砚秋面?露无奈,嘲:“你呀,就是惯着他,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纵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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