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责备地瞥了眼小素兰,又同殷寒说:“客房很?久没睡人了,不知?道被褥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可?以?添上一条。”
原来?是为这个。
殷寒失笑,感谢:“够的,在下没那么?娇气,谢过好意了。”
“那便好。”素兰爹颔首,又伸手点了素兰的鼻子,告诫:“快下来?,客人还在看着呢。”却丝毫没有将秀兰放下的意思。
素兰撒娇:“不嘛,我要爹爹抱着。”素兰笑盈盈地,亲了一口她爹,口水湿漉漉的。
素兰爹没有法子,附耳骂了素兰几句。
又和殷寒说:“客人见谅,我家?素兰就是这样子,娇气的不得了。”
他笑骂自己女儿?,却满眼宠溺。
“无事,”殷寒站起身,捧着温热的茶碗,轻声:“小素兰如此可?爱,何来?见谅。”
再?者,他小时候大抵也是如此,面对?这样的素兰不免有些怀旧,笑得也真诚许多。
素兰爹:“时辰不早了,客人也早些睡吧。”
殷寒回屋,喝完那一碗姜茶便和衣躺下。
夜间风雪拍窗,故而殷寒怎么?也睡不深,便从?乾坤袋里取出了江尧的绣刀。
锋芒未改,寒凉至极。
殷寒点了灯擦拭,才?将那刀扎入身体?。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在手腕上破出一个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举刀时手微微颤,不绝的疼痛好似要叫人镇定。
鲜血涓涓流下,在桌上汇聚成一滩,又将往事重现。
……
“师兄,请赐教。”
十二仙山,试炼场。
殷寒一睁开眼,便看见恭敬行礼的少年郎,这少年穿着外门弟子的简易水墨袍,手执一柄素白银剑,向他冲来?。
招式是最简单的十二仙山妙空剑决,用时毫无章法,只?知?道向前蛮横地冲,像是只?无头苍蝇。
殷寒单手执飞光剑,轻轻松松便将他的攻势化解。
环顾四周,殷寒才?想起来?,是每月一度的比试,这比试很?是简单随便,因而他很?少去。不过这个时间段对?于三魂来?说,并无什么?意义,又是白白浪费精力,殷寒感叹:锈剑选择记忆的时间线当真是随意至极。
“少主,打他!把他打趴下!”
场下,齐河高声的呼喊穿入耳朵,倒是少有的如此激动。
殷寒寻声看去,只?见高呼到满脸涨红的齐河,又看见齐河身旁站着的沉默少年郎,抱着剑不悲不喜,直直看着他。
是谢涔,瞧起来?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此时正板着一张脸,一看便知?晓是修无情剑的。
这孩子,殷寒失笑,转过头看向请赐教的外门弟子,对?方正骂:“少主看什么?看,比试时还请不要分心,看剑!”他那剑气势汹汹,力气极大。
殷寒抿唇,嘲讽:“你的剑还不需要看。”语气不客气,似乎含着怒意。
“你!”
剑来?,殷寒严挡攻势,最后手腕上挑,直接将这外门弟子的剑挑开。
只?不过几招来?回而已,胜负已分。长剑“刷——”得插入场外地面。
“我的剑!”这外门弟子狼狈,恶狠狠地瞪着殷寒,面上却依旧保持恭敬,咬牙切齿:“谢少主赐教,浪费您时间了。”
“浪费时间?”殷寒收剑,一张笑面,扬声:“师弟怕是你搞错了,我这才?不是浪费时间,而是特地来?试炼场找你麻烦的。”咬字清楚,笑语盈盈。
扬声:“温师弟,我不管你往日里怎么?对?待旁人,但有一点还是想你搞清楚,纵然枸杞仙师常年不回我十二仙山,让你误会谢涔无人护着。但我在此纠正你这种错误的思维,还请你给我记牢了,谢涔是我十二仙山内门弟子,是我护着的人。”
少年意气,笑容张扬,语气温柔却坚定,看向试炼场下其他人,高声:“我选这一天,也是知?道今天所?有同门都?在场。希望诸位同门知?道,谢涔是我殷寒护着的人,还请以?后谁都?不要做小动作?,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