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颤,“师兄若是死了,我必不能苟活于世,师兄的命可比我自己还要之前,如此,还叫无关吗?”
他嶙峋的手指从刀刃上?划过,绣剑薄而寒凉,谢涔问:“师兄是用这把刀砍的自己的手吗?为什么?”
他质问的语气像是命令,叫人畏惧。
可殷寒不怕,他只是恼,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涔抿唇。
殷寒继续问:“你突然闯进我的房间,甚至于对我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敢问谢师弟,真的是觉得我重要吗?”
谢涔神色晦暗,重复:“是,”他两指夹住刀刃,没有再解释,问:“是不是这把刀?”
殷寒:“是又如何,但谢涔你说什么胡话,我的命真的会比你自己的重要?只是给你自己突然神经质的发疯找借口罢了。”他看着谢涔泛红眼瞳里自己的倒影,安静地吐字:“若我真的重要,那当初我死后,你为什么没去死呢?”
声音平缓稳定,连着呼啸的风雪声,叫屋内空气冷到极点。
谢涔哑然,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懵懂,问:“你说什么?”
殷寒轻笑:“我说,谢涔你根本就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死后就应该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好好地活在现在,只不过是假惺惺表态罢了。”一顿,“再者,你之前一味地跟着我,说漂亮话,装得乖乖的,像只小狗一样,却最终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谢涔,你太自私,也太自负了。”
谢涔站在那里细细听着,表情没什么改变,只是垂眸看着手中的刀。
他凌厉的眼神好像要在刀上?凿出一个洞来。
殷寒冷然:“你根本就没有给我付出任何东西,却把自己说得多么深情款款……”
他态度疏离客气,只是话不饶人。
可还没说完,却听见“当——”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啼血的杜鹃婉转,簌簌的声响绕梁。
江尧为了绣娘专门打造的那柄绣剑像是山陵崩、琴弦断,生生地被谢涔的手指断成两半。
殷寒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里?,一句话也说出来。
绣刀断了!这代表着联系过去的线索全部断了。
他抓住谢涔的袖子?,质问:“谢涔,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把绣刀弄断了?”
谢涔坦言:“它伤了你,断了又何妨?”
少年朗月般的清澈面容越发有棱角,嘴里的话轻飘飘,却分外有力度。
“师兄把手弄成?这样,是为了回忆过去,我不打扰。但我想师兄也该知道,自己对自己下手这么重是不正常的。”他微微弯下腰,凑到殷寒的脸旁,眼神眷恋痴迷,说:“谢涔上?回便说了,以前是谢涔不对,不明白该给师兄想给的一切。现在我懂了,那定然师兄想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搔刮过肌肤的眼神,好似一柄贴脸的寒刃。
殷寒抓着谢涔的手力气重了,气急了:“你断了绣刀,是,你理由众多,你是个疯子!那是放在我那里的东西,谁告诉你想拿就拿,想断就断,谁给你的脸?”
眯眼,“问你?这简直是再下策不过的事情。要知道,谢涔,我并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