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炀被关押在公?主府许久,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等?待他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一张浓妆盛怒的脸。
婳姬坐在高堂之上,冷眼看站着的段炀。
问?:“段炀,后陈的奸细是不是你上回去?曲苑时放进内城的?”
段炀似是没有想到婳姬问?这些,疑惑:“臣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装傻,但显然有些心虚。
“呵!”婳姬笑,“本宫当时就在想你去?曲苑做什么,那么远的路,还那么突然,原来如此?。”
段炀矢口否认:“公?主错怪臣了,臣当真不知道什么后陈的奸细。”
婳姬眯眼:“那本宫问?你,后来这位叫裘必安的奸细是不是曾与?你同?行?”
裘必安。
准确的名字一出来,段炀垂在两边的手臂一顿,讪笑:“公?主搞错了,裘必安怎会是奸细,他是臣的朋友。”
婳姬气笑了,“朋友?你的那位朋友可是神通广大?,差点昨日就让整座祈月毁于一旦。”
段炀脸色瞬间灰暗下来,还有些不敢置信,“怎,怎么可能?”
婳姬冷笑:“对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没有事先?通知你?”抬眼,“他是想通知的,甚至于他修了一百七十二封信件要传到整个仙城的奸细和?通敌叛国的人手中,但可惜……”
轻飘飘的,“人已经被我抓住了。”
段炀没敢回答。
婳姬质问?:“段炀你知道裘必安偷了祈月仙城地下的建筑图吗?最近还令人往地宫搬运□□,这是想祈月一国都死无全尸。段炀,如果没有本宫及时阻止,你可能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段炀睁大?了眼睛,两个苍白的唇瓣哆嗦,浑身都是冷汗,腿颤了两下骤然跪了下来,想到死他立马畏惧地认错:“公?主,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臣真的不知道裘必安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想到什么,仰起头狡辩:“公?主您信我,臣没有告诉裘必安任何?有用的消息,是李大?人拖臣父亲非要将裘必安介绍给臣,但臣只?是见了他一面。他问?臣虎符是不是藏在您那里,但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告诉他。”
空气一瞬间凝滞。
浓妆的婳姬没有回答,许久,将一旁的茶水砸在了段炀身上。
“喷——”得一声,将锦衣得驸马砸得狼狈。
婳姬只?觉得身心俱疲,段炀真把他当傻子吗?段炀这幅样子是知道裘必安要炸掉祈月的计划,又新翻出来觊觎虎符的事情,这一堆事务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婳姬疑惑:“段炀,本宫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祈月近十年风调雨顺,修仙的庙宇香火不断,但为什么你和?那些愚钝的大?臣却非要叛国,就为了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资源吗?究竟有什么好的?”
她上前,抬起段炀的下颌,红唇轻启,问?:“说来听听,本宫还挺想知道的。”
段炀不敢与?婳姬对视,没有回答。
婳姬问?:“不说吗?”
没等?到回答,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将自己的驸马扇得背过去?。
段炀趴伏在地上,脊背不住颤动。
婳姬:“驸马,你告诉本宫,本宫饶你不死。”蛊惑一般。
段炀僵硬地偏过头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张了张嘴,试探一般地说:“真的饶我不死吗?”
婳姬垂眸允诺:“驸马你是知道的,通敌叛国是死罪,自古如此?,但本宫还未将这件事外?传……也就是说,只?有公?主府的人会知道这件事。”
话未说完,段炀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抱住了公?主的大?腿。
他断断续续:“我说……我说……”他面露卑微渴求,“是因?为……六国已经谈妥了,公?主你是知道的,祈月并不强大?,如果有人想要灭我们,那肯定?就完蛋了,又何?况是六个国家之多。”
“而已……六国应允了,瓜分完祈月之后会将水下的龙脉分七分之一给我们,还让我们重立国家,他们只?要部分的修仙资源,其他的并不贪图……”面露贪婪,“还答应五百年以内和?平相处。”
并不贪图?和?平相处?真是笑话。
婳姬倏然勾笑,笑得冷艳而狠戾,“好的,本宫明白了。”一双美目好似百尺潭水,没再说什么,勾手:“来人——”
训练有素的公?主府侍卫上前,听从?了婳姬的命令:
“驸马通敌叛国,罪该万死,给本宫拖到镜湖活活溺死,别让他好受。”
声音柔媚,可偏偏叫人打寒颤。
段炀不敢置信:“公?主,你明明说……”
婳姬嗤笑,“本宫可什么都没说。”
这是骗他?段炀在侍卫的手中挣扎,破口大?骂:“婳姬你这个毒妇!你居然骗我!”
又哭喊:“我不想死,求你了公?主殿下,我不想死……”
可命令已下,谁也不敢反抗。
婳姬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一旁的段烧。
站在角落的段烧与?她对视,而后微微点头,确认一般做口型:“继续。”此?时的他没了刚才颓废的样子,好似酒全醒了,冷眼旁观这一切,只?是看向此?时的这位婳姬没有半丝半毫的情感。